bsp; 费林林推开门,“进去吧。”
四面墙中有三面墙摆着中药材,只有一面墙是储物柜,中间的大理石桌上除了一包抽纸,还有零散几盒载玻片,几台显微镜中有一台是插上电的,几把带滚轮的凳子随处放。角落里正在熬着中药,香味芬芳扑鼻。陆延站在其中,面无表情盯着她。
“不要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回答刚刚问题。”
“你这么凶,让我以为是今早不小心吵醒你了。”角落的微波炉响了起来,费林林去拔了电,走回来时,她顺手抽了一张纸,看着陆延的眼睛:“可是,你好像刚醒。”
她踮起脚尖,擦掉陆延的眼屎。
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透明药盒,打开递给陆延,“抓一把。”
他依言。
男人的手掌宽大,一把可以抓住很多小小个淡黄色的苦参横切片。虫子从他手指缝爬出来,横过他的手背,翻上他的手腕,被费林林抓住,放在纸巾里摁死。仔细一看,他手中那一捧切片还有许多虫子爬来爬去。
“这个药材全被虫蛀了,我可能要去一趟沁县重新买。”费林林表情苦恼,顺手把透明盒子给盖上,“出发时间不定,安全抵达后我会像以前一样会给你报平安。”
陆延听后把那些切片放回透明药盒。
费林林给他递了一张抽纸,并告诉他水槽在哪。
陆延没有去洗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月中再去。”
月中是费林林的生理期,这话的意思简直是把她当成陪睡工具人。她后退一步,一边把中药煲里的中药倒进自己的保温杯,一边慢悠悠说:“你以前从不管我什么时候去,现在是为了备孕,对吗?”
水声响起,男人在洗手,不做回答。
倒完药后,费林林闻了闻味道,心满意足。
她不知陆延眼底的暗沉,只是在发现他洗完手过来后,拿一次性塑料杯给他也倒了杯。
淡黄色的中药递给他,他没有马上接,费林林放在了桌面上,满怀歉意:“虽然你说过作为你的妻子要听话,但是对不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可能会在母亲生日后动身。离下个月月中还有将近二十天,我等不了。”
面前的男人大概是身居高位太久了,听见她的忤逆后脸色很难看,气压也变低了,仿佛在隐忍怒气。
费林林心底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这样的陆延比车祸过世的那个有趣得多。
她想了想,说:“如果你现在提出别的要求,我可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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