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喝还是换個地方?”
“你为什么……”
“那就在这喝吧!”秦威打了个响指,仓库外的灯亮了起来。
他三番两次打断杰森提问,就是为了将对方拖入自己的节奏中。
杰森耸了耸肩放弃了思考,撕开易拉环,精酿小麦的金黄色的泡沫涌出罐口。
他并未起疑,要是这个男人真想害他,他早就死了。
……
大学毕业后,秦威在外面租了一间十平米的小房间。
3200的工资除去2500的房租,每个月只有700块的自由支配额度,哦差点忘了,这里面还包括水电费。这意味着他每日三餐只能靠泡面与面包过活。
可资本不会怜悯,在生活已经如此贫苦的情况下,无偿加班成了常态,迟到一分钟就要扣十块,蹲坑要被严格计时,稍有不慎就要受主管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起初秦威为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选择逆来顺受,他真的不想再花那个该死的醉鬼一分钱,也不愿见到母亲为了所谓家庭和睦而隐忍的模样。
但积压的情绪就像是涌入水库的暴雨,它需要一个宣泄口,或开闸泄洪,或坝毁人亡。
积攒的压力无处宣泄,夜深人静的他只能缩在出租屋的单人小床上哼着歌。
单人间隔音不好,不一会就收到了邻居的砸墙抗议。
“司马玩意大半夜唱歌!不会去ktv啊?”
自知理亏的秦威乖乖闭嘴,可对方的谩骂却令他想通了一件事。
绝望生活是一把锋利的剪刀,隐忍与妥协只会减缓它裁开你的时间。
让自己变得坚硬吧,坚硬到能与它抗衡,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在刀刃上磕出一个缺口。
……
“小秦啊,这个文件改一下转成电子稿晚上发我邮件。”
“我要下班了!”
“其他人都没走你就要下班?伱有没有点敬业精神!要是人人像你这个样子,公司业务怎么办?”
“加班给老板换奔驰?搞笑!他一年换了两辆车,工资到没见涨一分啊!”
“你怎么说话的,你还想不想干了!”
“啊哒~!!!!”
就像十七岁那年踹向醉鬼父亲的那一脚,秦威的大脚最终落在了将加班文件摔在桌上的主管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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