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只有深邃到看不见底的黑。
麻木与绝望充斥在对方的眼中。
让他这种长期在学校里的欺凌者都忍不住后退两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大田建一总觉得对方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北澄实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将其丢于地面,语气平静。
“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面。”
“早这样不就好了!”
刚才浑身上下渗人的不自在,在这一刻被抛至九霄云外。
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大田建一心满意足地低下脑袋,去捡地面上滑落的手机。
然而下一秒他就再次冒出火气来。
“我说,你这条臭虫,手机密码是多——”
他刚想抬头质问,但话卡在了喉咙边缘。
有什么东西朝着小小的脑袋挥舞了过来。
惊恐的双眼里,倒映着明晃晃的金属球棒。
嘭!!!
暴风天台之上,传来一声闷响。
这是手臂格挡后骨折的响声,随即而来的便是惊恐的惨叫。
“不!等等!住手!对不起——”
嘭!!!
又是一声闷响。
随即便是人体跌入塑料垫布上的声音。
北澄实没有等,甚至都没有犹豫。
因为他知道,大田建一的对不起并非是真的感到对不起他。
就好像一开始在学园里,他们对自己的欺凌。
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无意识地说出了对不起才对。
但他们却完全没有犹豫,甚至嘲笑的声音更大了。
一棒!
一棒!
又是一棒!
无视人体生理性抽动。
无视血液飞溅在脸上。
只是机械性地挥舞着棒球棍。
人的身体像是舞蹈家,在他的指挥棍下翩翩起舞。
血液渗开在塑料垫布上。
那是与天童婆婆相同的血液颜色。
真遗憾啊。
他心想。
“你的血原来也是红的啊。”
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刺目的猩红。
擦了擦侧脸的血痕。
北澄实抛下棒球棍,眼神木讷地喃喃自语。
“我还以为是黑的。”
脱下了满是血迹的防水雨衣,将尸体包好。
北澄实咧开了嘴。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一向空虚度过人生,宛若行尸走肉的他,此刻被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充实感以及愉悦感给包围。
视野一下子抬高。
嘴角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地撕扯出施虐者的笑容。
天塌了,雨落下来了。
风在嘶吼。
恶咧开了大嘴咆哮。
北澄实将包裹着尸体的塑料布裹好,目光转向了家的方向。
在那里还有别的垃圾需要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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