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祸。
“我来之前,正在读《汉书》,前汉的霍光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后代的结局却是令人寒心。当我读到《后汉书》梁冀传的时候,又十分不解,明明有了前车之鉴,他为何还敢如此残暴嚣张?有的时候,芝麻大的小事,却能成为成败的关键。人还是要克制欲望,注重德行啊!”
李瑄看一眼百花楼中的王公子弟,然后抬头对着精美的饰品,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你想暗示什么?”
李岫心中一动,眼前的少年,一直声名不显。
他今才知道,李适之竟然有这样的儿子。
李瑄没有回复李岫,他相信李岫已经将霜儿送回府中。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李林甫虽是一代奸相,却有李岫谏父,李腾空修道悬壶济世,流传于世。
“此为桌凳杯碗损坏赔偿,由李八郎支付!”
李瑄将李屹的那块黄金,交给慕三娘,然后向万年令郑岩揖手一礼,信步离开百花楼。
裴晃,裴胄叔侄连忙跟上。
“阿兄,为我报仇……”
李屹苏醒过来,可怜兮兮地央求李岫。
只要李岫肯求出面,李林甫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李瑄。
李岫是李林甫还未富贵时,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子。在相府的地位,李屹差李岫十万八千里。
“抬回去!”
李岫没有回应,吩咐奴仆抬走李屹。
“有劳郑县令前来。我会向父亲大人禀告。”
李岫向郑岩一礼后说道。
郑岩是京县县令,正五品官吏。
“也好!”
郑岩能置身事外,求之不得。
事实上,郑岩对李瑄印象不错,有理有据,进退有度,没有纨绔子弟的盛气凌人。
他觉得李瑄日后必成大器!
……
离开灵翠楼后,李瑄为感谢裴晃、裴胄叔侄的出手相助,特请他们到平康坊隔壁的东市喝酒。
一顿饱餐畅饮后,已经是下午,他们这才分别,各回各家。
“七郎,你可算回来了,伱在青楼打李屹的事情相公已经知晓,相公正生气呢?”
管家赵宗在门前守着,他见李瑄回来后,立刻告诉李瑄李适之心情不好。
“霜儿回来了吗?”
李瑄不慌不慌地问赵宗,他问心无愧,且心中有底气。
“已经回来。不过七郎还是想想如何去面对相公。”
赵宗身为仆人,对李瑄这种重情义很是感动。但李适之是一家之主,他没有资格去动摇其意志。
“我知道了。”
李瑄立刻去见李适之。
赵宗告诉李瑄,李适之现正在前厅等他。
“父亲……”
进入前厅,李瑄向坐在主座上看书李适之躬身一礼。
李适之年近五旬,以强干、务实而著称。拜相前,他在十余地任父母官,治政宽和,深受百姓爱戴。
他拜相的契机是治理洛水、谷水有功,勒石而计。
又在幽州节度使任上,立功边陲,被拜为刑部尚书。
不久后,高力士推波助澜,进而拜为左相,兼兵部尚书、弘文馆学士,授上柱国、光禄大夫,封清和县公。
唐初以来,门下省的长官为侍中,中书省的长官为中书令。
但在去年改元的时候,李隆基更改官制,将中书令改为右相,将侍中改为左相。将尚书省的左右丞,恢复为左右仆射。将黄门侍郎改为门下侍郎……
唐初以左为尊,所以身兼尚书左仆射的房玄龄为首席宰相。
盛唐以右为尊。是以天宝年间的右相为首席宰相。
幽州节度使,在去年的时候,改为范阳节度使,裴晃的祖父裴宽为任。
正是由于半生辗转多地,还没五十岁的李适之,就颇显老态,头发黑白参半。
“这两个月以来,看你一直在房中学习,以为你会像皇甫谧、周处那样,痛改前非,我甚是欣慰。”李适之说到此放下书,他瞪着李瑄,言语陡然加重:“你竟敢在青楼斗殴,你不知道你父亲是宰相吗?”
“父亲您既然知道自己是宰相,就不该因我今日的行径问责我。当然,您是大人,如果因行正义的事情被责骂,我心甘情愿。”李瑄受后世思维的影响,下意识就为自己辩解。
“哪有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李适之一听就恼了,他腾地一下站起,并从桌子上拿起一根半丈长的细棍子。
“父亲,你干嘛……”
李瑄见李适之拿棍子,眼睛一瞪。
至于吗?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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