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承,何必在意这些普通人呢?就连唐国典籍都曾说过,世人三六九等,是一种无法打破的规矩,如虎豹财狼的竞逐,你我身在高处,有凌云之志,贱民尔尔,本该做了我们的脚下云梯。”
张辰略一沉默,抬头瞧着这些来往穿梭的妖魔,看它们麻木且机械地执行种种命令,在他的眼睛里,还可以见到种种不同色彩不同浓度的浊气,那些都是集合生前或死后的所有情绪,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痛苦,以及耳边儿传来阵阵惨叫。
张辰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这种稳定从目中程度上甚至是麻木,就好像入赘这段时间,他常常听到或者感受到别人的轻视诋毁,他却从不因此产生什么想法。
但是这一刻,张辰的眼前看到一些曾经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画面,耳边又传来薛丁的聒噪,他忽然产生并体会到了一丝细微的,叫做愤怒的情绪。
于是这一天,京都城外有极冷的风掠过,凛冽如刮骨刀,明明是晴天,却不知从什么地儿来了一片遮蔽百丈的小小乌云。
乌云沉似漆黑厚重的手掌,背后的阳光只能从乌云的间隙之中穿过来,一路落在地上就好像有了形状的箭矢,没有几个人知道它们一道道落在何处。
薛丁看着面前那些在一瞬间被灼烧似的妖魔,一道道轻烟升起,像极了农家为了驱赶蚊子刻意点燃的秸秆,烟雾里藏着那些招摇而起的肉身碎片。
薛丁曾经看到过夜枭的尸体,只是当时对夜枭的死因并不清楚,现在,他看得真真切切,而且近在咫尺,以至于开始怀疑人生和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当天上的那片乌云出现,他就隐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等到一道道光束,或者更像是光斑落在每一只妖魔的身上,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低估了眼前的局势,低估了面前这个人。
这些身体筋骨无比坚硬的妖魔,在炙热的光斑下变得十分脆弱,它们可以用以制作盾牌箭矢的皮肉,被轻而易举地穿透!
尤其是,薛丁发现自己的身躯已经不能动弹,经脉中一直赖以生存的元力也好像被完全冻结,他开始尝试到生平第一次恐惧,“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辰想了想,这一次算是很认真地回答,因为他过去一直在想自己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他觉得至少应该向这个世界宣布一个暂时的身份,“恭王府的,赘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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