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接导致,今天来玉音阁的客人,是平日里的数倍。
此时已是深夜,子时刚过,万籁俱寂。
白天热闹非凡的乐坊,也已经熄灭了灯火。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轻巧的越过玉音阁后院院墙,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这里是玉音阁的后院,院子的一角,是一片圃,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
赵吉深嗅了几口香气,缓步走在院中,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很快,他就来到一处小楼之前,轻轻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攀上了二楼某处窗户的窗沿。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戳破窗户纸,将一口迷烟缓缓吹入房间。
等了一会儿,赵吉将手放在窗框下方,很轻易的就从外面打开了窗户,轻松翻进窗内,落地无声。
这一套动作轻车熟路,行云流水,是因为他早已做了无数遍。
他所修的这套功法,名字就叫“偷香窃玉”功。
这套功法所修出的真气,不以刚猛而著称,同等境界下,他谁也打不过。
但要论偷香窃玉的功夫,他自认为第四境的高手也比不上他,他能做到遮掩全部的真气,将大户人家的小姐迷晕后,从家里偷出来,等到少爷享用之后再悄无声息的送回去。
哪天少爷状态不佳,他还有时间自己也享用享用。
那些所谓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他也跟着少爷享用过不少。
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女子,第二天醒来毫无察觉。
就算是那些处子,被破身之后,也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弄破的。
凭借这门功法,他这些年来,偷香窃玉无数,从未失手。
这处房间的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已经被迷晕了。
赵吉缓缓走到床边,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正要将床上的女子抱起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身体不由的晃了晃。
“头晕吗,头晕是正常的,放轻松,一会儿就好了……”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床上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在赵吉彻底失去意识,重重的砸在地上之前,似乎看到她在黑暗中对着自己笑。
……
宋府。
李诺今天起的很晚。
因为他昨天很晚才睡着。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那几个老头子打击娘子学习的自信,时隔十多年,他也得为她出这口气。
这次是自己吃亏,关键是还没有什么办法反击,这就让他更难受了,罕见的失眠到了下半夜。
宋慕儿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李诺在吃早饭,诧异道:“李诺哥哥,你今天不出去吗?”
李诺摆了摆手,说道:“不出去了,以后每天都不出去了。”
他本来就是非法判案,被朝廷禁止以后,就没办法再去县衙了。
刑部和大理寺也是同样的道理,虽说李诺相信,父亲应该能让他暗中继续修法家,但偷偷摸摸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好在他寿命剩的足够多,大概还有两百三十多天。
这期间,如果能顺便再破一些案子,他觉得撑个一年,问题应该被不大。
半年后就是科举,如果能考个进士,之后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审案。
吴管家去帮他置备科举的资料了,李诺和慕儿约好,一会儿去和她放风筝。
早饭吃到一半,看到王县尉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
没等李诺开口询问,他就喘着粗气说道:“公子,今天衙门接到报案,城内发生了一桩惨案,一家六口,被人一夜之间灭门……”
李诺早饭都顾不得吃了,站起身,立刻道:“走!”
他虽然不能再审案,但却不影响查案。
只要是他自己破获的案子,不管是谁判的,他的寿命都会增加。
宋府和李府都在长安城的东北方向,这里是长安权贵的聚集之处,这次的案发地点,则在长安西南角,马车行驶了许久才停下。
李诺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眼前是一片残破的民房。
李诺以为,韩卓和周皓的家已经够穷了。
但这里显然更穷,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小巷。
密集的房屋破落不堪,路边的臭水沟中,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几名衣衫褴褛,满脸脏污的孩童,远远的躲在低矮残破的院墙后,用好奇和畏惧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马车行驶到巷子口,就没办法再进去了。
县衙的捕快,先一步到了这里。
案发地点,位于这处里坊的最深处。
李诺在小巷子都快绕晕了,如果不是受害者的邻居带路,仅凭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片刻后,一行人在一处院门前停下。
此处院门大开,众人只是站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
一名老捕快面色苍白,站在门外,对李诺说道:“公子,院子里面……有些血腥,您想好要不要进。”
李诺踏进院子,首先看到的,是一片被染红的地面。
六道身影,面对院门,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
他们都没有脑袋。
两位老人,一对中年夫妻,一对孩童的头颅,随意的散落在地上。
他们的脸上,仍旧保留着死前恐惧的表情。
流着血泪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众人。
李诺的身体一颤,这次的冲击,比上次那两具烧焦的尸体更大。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没有再看第二眼。
王县尉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还是缓步上前,认真查看过现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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