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何知道平原君没有表达的意思,轻笑道:“我收了魏国的城,不做事,就会失信天下。我不打秦国,但,可以喊魏国一起打宋国。”
秦国是不能打,欺负一下宋国还是可以。赵王何让魏国一起攻宋,魏王忙于应付秦国进攻,定会拒绝。赵王何以这个为借口,拒绝魏国伐秦的要求。这样,赵国得了魏国的城,也不会落下不好的名声。
平原君想通这一点,击掌道:“王兄之举,实在是高。”
“不说这些了。”赵王何转身回到大殿,一边走一边说,“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你要说实话。”
“王兄要问我什么。”平原君见赵王何神情凝重,说话语气也不对,似乎,这才是王兄召他入宫的真正原因。
“沙丘宫变的真相。”
平原君闻言,心中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兄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
公元前296年,赵国在沙丘宫发生了一场宫廷政变。这场政变,是赵国的隐讳。平原君猜不透王兄,为何旧事重提,他选择用言语搪塞过去,“王兄,这件事过去了近十年,你……”
不等平原君说完,赵王截道:“主父有能力废我,兄长有实力取代我。为何,他们会败。”
沙丘宫变时,平原君尚且年幼,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随着年龄长大,也觉得沙丘宫变没那么简单。父亲立兄长为王,自称赵主父,还制定了亡秦路线,为什么要突然施行政变,废掉王兄?兄长势力不在邯郸,又得父亲器重,又为何在最愚蠢的时候发动叛乱。李兑等人出兵平叛,这时机掌握得太准确?如果父兄真的做了对不起江山社稷之事。为何会有那么多人,离开赵国。
平原君内心有很多疑问,但,他不敢去深究,也不敢去调查事情真相。面对赵王何抛出的问题,平原君选择性回答,“当初臣弟尚幼,记不得了。”
“你我是一母所生,你想的,我岂不明白。沙丘宫变,我觉得另有隐情。”赵王何不相信他不记得,只是出于隐瞒,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什么隐情。”平原君胜还是没有谈论自己的观点。
“父兄从来没有想过取代王。”
“王兄的意思是说?”平原君胜及时止住,不敢把李兑等人是乱臣的话说出来。
“不错!”赵王何替他将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他们是乱臣。”
“王兄,这句话是不能乱说出口的。”眼下,赵国国政被李兑把持。平原君胜听王兄说出这样的话,吓得不轻,连忙出言提醒。
“你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赵王何沉重的出了一口气,“这里只有你和我,我对你信得过。”
“承蒙王兄厚爱。”平原君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暖,提醒道,“王兄肩负赵国的江山社稷,这种言论,还是少说为妙。若传出去,会引发朝局动荡。”m.
“李兑乱权专政,祸害社稷。若不除去,赵氏的江山,必被他篡夺。”赵王何选择向弟弟摊牌,“我忍了近十年,不想忍了。我不能为父兄正名,但,我要守住父兄的江山。胜弟,你要帮我。”
“王兄想要臣弟做什么,只管吩咐。”平原君见王兄已经对李兑动了杀气,他也有此意。守卫赵氏江山社稷,他身为嬴姓男儿自当尽力。
“除去李兑,匡扶朝纲。”
“李兑为相数载,势力错综复杂,想要除去他很难。这件事,王兄要三思啊!”
“李兑专权,迟早会祸乱社稷。”赵王何眸色坚定,杀意很浓,“他,非除不可。”
平原君见王兄这样说,想必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也有除去李兑的把握,不在多说,直接表明态度,“臣弟,听王兄之命。”
“好。”赵王何对这句话很满意,又有些愧疚,“此事,我原本应该一个人去做,不该将你卷进来。”
“王兄说哪里的话,我也是嬴姓男儿,守卫父业,我也要出力。”这些年,赵王何忍辱负重做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保护他。现在,平原君也长大了,该为父业,为王兄做些事。
“好。”赵王何上前拍着平原君的肩膀,“此话出你口,我很欣慰。祖宗的基业,就看我和你?”
“臣弟,义不容辞。”平原君又问道:“王兄打算何地、何时动手。”
“在丛台宫举行立冠之时。”赵王何给出了动手时间和地点。
“这…”平原君认为立冠是王兄的重要时刻,不宜动手。但,他知道王兄为人,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谁也不能劝动。
“你觉得不妥。”赵王何看出了平原君心智有些动摇。立冠,是赵王何人生重要标志。他也要在这一天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开始新的君王生涯。
“我理解王兄的心情。这事需要好好周密计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近十年。不成功,我也不能辱没嬴姓男儿的威名。”
“王兄如此,臣弟奉召。”
赵王何交代了几句,亲自送平原君离开宫门。他独自站在丛台宫高阁,俯视邯郸,心道:“父兄不死,赵氏伟业会更上一层楼吧!我若能守住父兄的江山,他们也该瞑目。”
“李兑,咱们的较量,该摊牌了。”
“我只能赢,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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