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谎话再说一遍,毕竟死人不会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偏偏舒烬是道士,他不能赌。
他要万无一失。
那天舒烬前脚从徐家离开,后脚红师傅和徐志书就回到了摆好法阵的后院。
院子正中间的梧桐树光秃的枝干像一双双枯瘦如柴的手在四处挣扎,彩色的布条绑扎在枯枝上挂满了整棵树。
法阵前摆放着一个泥巴娃娃。
红师傅把手伸进鸡血碗里,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念身体一边不受控制的抽搐。
沾满鸡血的双手附在脸上缓缓滑落留下血印。
晦涩难懂的话从红师傅口中用怪异古老的腔调唱出来,听的徐志书汗毛倒立。
梧桐树下徐念念痛苦到失声,灰白的躯干一寸寸爬上鬼纹,七窍流血。
灵魂被无数双手撕扯,千万根银丝嵌入般的痛感让徐念念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挣脱法阵。
看见舒烬走在路上的背影,徐念念伸出手想要求救。
随着院里施法的红师傅将泥土娃娃砸的粉碎,徐念念顷刻间混着寒风卷起的风雪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想投胎那么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吗?”舒烬朝着翘着二郎腿的鬼兄问。
“想要的倒是没有,死了后才发现,什么都是身外物,要什么都没用。”
鬼兄摸着下巴思考,感觉确实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的时候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声。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如果可以给我送点吃的吧。”
看着他的窘迫,舒烬这才想起来,游魂无人祭拜只能在中元节或者其他人烧香祭祖的时候顺道给孤魂野鬼丢几张纸的时候捞点纸钱香火。
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饱受饥饿。
舒烬二话不说拿出一把香一摞黄纸和一块水煮的白肉。
选一块平坦的石头,把白肉搁在石头长,然后把香插在石头下的泥土里。
香刚点上鬼兄就趴在边上不停的嗅,恨不得把所有的香都吸进身体里。
那碗白花花的大肥肉鬼兄看的两眼冒光,自己多少年都没吃到这么像样的饭了。
双手捧起碗里的白肉就直接啃啃的满嘴流油,吃完白肉后鬼兄打了一个饱嗝开始装钱。
黄纸烧过去到鬼兄那就是一张张钱,他塞满了身上每一个口袋也没装满。
“给我烧个口袋呗,有点拿不下。”鬼兄憨笑。
舒烬转而回到房间里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蛇皮口袋,一把火就给鬼兄烧过去了。
“下回有事还找我帮忙。”
鬼兄扛着装好的钱,意满离。
等他走后舒烬回到房间里,把一件件法器和黄符装进八卦图的斜挎包里趁着夜色就摸黑出了门。
徐志书心思缜密是不错,他的计划也看似天衣无缝。
但是再完美也会有破绽,这个世界更没有完美犯罪。
即便徐念念魂飞魄散了,但是她和孩子的尸体一定被徐志书埋在哪儿。
不会被村里人看见,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埋骨之地。
一定在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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