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每次想进城跟大队长说一声,就能开出介绍信来。
如今,易云平既然给老赵家开了这个口子,是不是他们也能偷偷摸摸地换点?
众人各怀心思,不过嘴上却不饶人,话里话外地编排起老赵家来。
赵雷父子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但是他们不在乎,或者说习惯了。
吃完饭,易云平回到家,把自己碗筷洗了,下午他不准备进山,而是拿了把斧头,坐在院子里把今天带回来的枯树枝拾掇拾掇。
该砍的砍,该劈的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柴火整整齐齐地垒到棚子下面。
他放下手里的斧头,进屋洗了手,又拿了茶缸子倒了一大缸子热水喝了,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这会儿天还没黑,女人在家里忙着针线活,男人和孩子都出了门。
孩子们三五成群,满村子乱跑,有时候尿尿和泥玩,有时候爬在地上挖坑埋土。
老爷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大队部的晒谷场上开始吹牛,这时候谁要是能拿出根烟来吞云吐雾,绝对能引来所有人羡慕的目光。
当然,这种烟说的是上供销社买的八分钱一盒的经济烟,至于那两三毛一盒的大前门,大伙儿只是听说过。
乡下的大老爷们,年龄大一些的一般都是抽旱烟。三十来岁的有条件的自家种点烟叶子,炒干揉碎了卷在纸里抽。
没条件的,随便外头撸一把枣树叶子卷起来抽,反正都是冒着白烟,谁也不尝谁的,没人知道你抽的是什么。
易云平倒是没有出去,他坐在院子里,拿出特意去书店买的一本红宝书随意翻看。
一来,闲得无聊,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开阔眼界。
二来,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
看了大半个小时,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晚上也没什么娱乐项目,易云平把书收起来,正准备进屋睡觉。
结果,刚到门口就见院子外似乎有个人影往院子里走:
“云平,云平,你在家吗?”
这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一些,但还能听得出来是王水花。
易云平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虽然不是三更半夜,但是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女同志上我家来找我合适吗?
就算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家就没个其他老爷们了吗?
想到这儿,他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想让这女人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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