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平,这是你叔叔易忠海,大爷还以为你挺不过这道侃儿了,你可别怪你大爷擅自做主把人请来了。”
易忠海赶忙上前看着眼前的易云平,那眼神火辣辣的:
“云平,我是你小叔啊,当年我离家的时候你才刚出生,没想到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一句话说完,易忠海眼眶就红了,接着又赶紧从裤兜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直接喂到易云平嘴里:
“这是退烧的药,你吃两片,等精神好了叔再带着你上医院检查。”
易云平皱了皱眉头,只感觉一股苦涩在嘴里泛开,他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
但是,嘴里干得厉害,连一点唾沫都没有,药片贴在舌头上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刘树赶紧跑到灶台提着暖壶倒了半茶缸子热水递给易云平,易云平喝了几口,把药片吞下去,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热气。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最近这十来天,他烧得厉害,躺在炕上下不来,一直都是村子里几个中年妇女轮流照顾的。
要不然,暖壶里也不可能有热水。
“易师傅,云平,你们叔侄儿好好说说话,我让刘树给你送点儿吃的过来。”
刘原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知道人家叔侄见面肯定有话要说,也不当这个电灯泡,赶紧拉着刘树走了。
易云平从炕上坐起来,这才打量了一眼自己住的屋子:
门窗糊着蜡黄的窗户纸,窗户纸上大大小小的破洞多得就跟地里的蚂蚁窝似的,风一吹呼呼啦啦响个不停。
一张丈五宽的火炕紧贴着玻璃窗,火炕后面就是灶台,往后摆了一个瘸腿桌子就到头了。
火炕对面从前到后依次放着一个大水缸,两个粮食缸,再有就是一个破破烂烂掉漆的樟木箱子。
易忠海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侄子,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他现在是轧钢厂的八级工,一个月工资九十九,要什么有什么,就是无儿无女少个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为了养老,他收了院子里寡妇的儿子当徒弟,受一肚子憋屈气不能说,月月还要贴钱补粮食,给这便宜徒弟擦屁股。
如今突然多了个血脉相连的侄子,不亚于是天上突然掉下了个香碰碰的馅饼儿。
当然,虽然是自己亲侄子,但也要再考察考察,可不能一上来就交底儿。
易云平自然也高兴,有了这么一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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