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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厅堂,陈元初和姚寒江已围坐于圆桌旁。
不用细想,顾绍卿便知是考虑到他到现在还未有用膳,特意将用午膳的时间提前了些。
他也一点都不惊讶。
陈元初,一直是个处事周全的人。虽说这份周全旁的人也能做到,但矜贵到他这个份上,又做到如此地步实属罕见。可能正因为这份稀罕,师父这样的当世大能也愿意跟着他。
“殿下。”
“师父。”
思绪细微跌宕,顾绍卿微躬身打了招呼,眉眼间无冷戾也无热络,是他惯有的冷淡。
陈元初回以一笑:“坐,厨房已经在张罗了,等会儿就能用了。”
顾绍卿:“谢殿下招待。”
话方落,便听姚寒江道,“今早,宁淮亲自送了古董和银票过来,放我房里了,你等会儿自个儿去搬。”
顾绍卿:“诺。”
姚寒江:“这段时间就不给你安排了任务了,静心养伤。我警告你啊,不要背着我‘胁迫’师兄弟让任务给你。”
这“胁迫”二字用得万分有灵性,把陈元初都给逗笑了。
另一厢,顾绍卿万分冷淡地应了声诺,把姚寒江气到大嚷,“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人收徒弟我收徒弟,别人的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我的,别说棍子了,拿剑都刺不出一句话。”
顾绍卿本想问他所提及的“别人” 是谁?刀圣那老头?若是,他的那徒弟除了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也没别的优点了。几次私下对招,都败于百招内。后来竟直接躲着他走了。一个武者还是刀圣的徒弟,这般孬怂也不嫌丢人。
然而,这个问题他未能够诉诸于口,懒得。
末了,是陈元初接了话茬,“哪家的孩子都不好养护。”
姚寒江:“殿下您这话就不对了,小郡主多乖顺呐。顾三这臭小子有小郡主的十分一省心,我做梦都能笑醒。”
“此生无憾了。”
顾绍卿早已习惯师父对他的“嫌弃”,任他一句又一句,连眼皮子都没多眨一下。
陈元初瞥了眼神色冷淡的顾绍卿,忽而勾了勾唇,继续道,“我家这位小殿下,平日确实乖順,省心极了。可今晨不知是怎么了,忽然跟我说她想学武艺,让我替她寻个师父。”
“我怕她辛苦,一口回绝了。结果就恼了,一大清早就去外祖家了。现在啊,指不定已经在和她外祖和舅父说我的不是了。”
陈元初说这些话,情态自然,加上他为人一向理智自持,于座的姚寒江和顾绍卿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听完,姚寒江眼眸深处也有讶异泛出,“小郡主怎地忽然想到了习武?”
顶顶娇贵的人儿,守卫者众,实在没必要经历“习武” 的辛苦。
陈元初一本正经:“娃娃大了,我这个做爹的也是猜不准她的心思。但瞧着态度很坚决,若不给她找个师父,怕是要恼上好久了。”
姚寒江将陈元初的无奈看在眼里,不禁低低笑了声,随后道,“既是这般,便给小郡主找个师父。”
“体会过了,说不定就觉得辛苦,放弃了。”
陈元初微一颔首,“本殿也是这么想。”
“寒江兄觉得谁更适合教授郡主?”
姚寒江于他的话中陷入沉吟,片刻后,他眸子一侧,浅睨顾绍卿,极认真的样子,“横竖你最近养伤,最是清闲,不若你去教授小郡主武艺?”
顾绍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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