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好,但现在郑贵妃也记住他的名字了。
要命!
景阳宫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王恭妃一惊一喜,却又更加忐忑不安。
郑梦境脸上阴晴不定,今天倒仿佛赶着来受这打击。
皇长子竟像变了个人一般,不仅能言会道,更是性情大改,毫不见往日里的怯懦。
她知道皇帝仍旧只是缓兵之计,但来此打压这事会带来的影响,却让自己大失威风。
刚被他言语逼迫得心中忌惮不已,司礼监大珰派人来传信更显得宫里风向好像开始变了。
心里有了更多担忧,她只能先挤出一個不情不愿的笑容:“贺喜殿下。既如此,本宫就先回去了。”
朱常洛看着她气势汹汹地来,又心不在焉地走,脸上平静无波。
倒是巧了,没想到恰好撞到他那皇帝老子主动传口谕。
以郑梦境的受宠,她大概是知道最近有些不利于她的进展,这才要找个借口来抖抖威风。
不过朱常洛知道这仍不是尘埃落定。
口谕嘛,落于文字了吗?
院子里,魏岗为首的“隔墙之耳”仍旧战战兢兢地跪着。
往日里,他们是不怕皇长子的。
但今天不一样了。
朱常洛没向他们抖什么做派,只是平静地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魏岗怠慢皇长子,又“断章取义”、“擅进谗言”这种罪,不必立刻就算账。
焉知将来没有使其过、为奇兵的可能?
“母妃,回屋平复一下,无需担忧。”
也该对她做点心理建设,后面的争斗恐怕更刺激。
只不过他的对手其实既不是这些太监宫女,更不是郑贵妃母子,而是朱翊钧本人。
也不知他爹大明宅宗现在在做什么。
朱常洛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很模糊。
上一次见到他,似乎是被带到几位阁臣里,演了一出父慈子孝,打消朝臣关于皇帝有意废长立幼的猜疑。
那还是十年以前的事,那时候记忆里的几个老阁臣现在都不在朝了。
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的陈矩以前推荐了王安来给他伴读,现在又让那邹义来传口信,这事值得玩味。
还有内阁大臣们。
现在的首辅赵志皋,据说病瘫在家;次辅沈一贯,实则一人当值担着诸多政事。
对皇帝今天的口谕,他们又是什么反应?
……
文渊阁的正殿里,沈一贯看着面前默记下来的口谕,抬头望向正厅里悬挂的夫子像时满脸都是愁容:如今的阁臣,狗都不做!
【朕仰承天眷祖德,赐生元子及诸皇子,前屡旨明白。去岁以来,卿等数揭上请。以其元子册立冠婚之礼重典,且原所居之宫狭小,已将慈庆宫葺饰以备移居。】
【昨该监已工完,兹大典可挨次举。其分封诸王,悉照前旨行。卿等宜体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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