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看了李九娘一眼,只好顺着李九娘说:
“你想庙里头的那道山墙,那可足有一丈多呢!也不知他怎生爬的上去?”
李九娘这才反应过来,张惠在等人夸她美貌,连忙微笑说道:
“自然是娘娘美貌,他才有爬墙的动力啊。”
终于得到夸奖,张惠心中得意,却摇摇手说:
“不值当九娘嘲笑。可当时妾敬神完了乍一抬头,见一双铜铃巨眼不眨眼地看着自家,哎呀,吓得妾忍不住尖叫起来!”
李九娘想象当时情形,但凡是个女子遇上这等事,想必都会尖叫吧?不由莞尔:
“不曾想,拜庙拜佛,拜了个如意郎君!佛祖果然灵验!”
张惠摇头笑道:“外头家丁听见妾的尖叫,当即冲了进来将他擒住,痛殴一顿。不曾想后来他竟投了黄巢,还给他兄长说,必要混了个名堂出来,便要来迎娶妾身!”
李九娘不由抚掌笑道:
“真没想到,沛郡王当年竟如此浪漫!不过奴倒是听闻,正因为夫人深明大义,所以沛郡侯才受了招安。”
张惠叹了口气:“不怕九娘见笑,那时在同州,妾父母双亡,正是哀痛不堪之时。他倒好,见了妾就要拜堂成亲!”
李九娘点头笑道:
“不稀奇。武人本色嘛。只是也鲁莽了些。”
张惠接着说:“是啊,妾自然不肯应,随口说句闲话,便道除非你做了官军,否则绝不从贼!未曾想他还真的受了招安,做了朝廷命官!哎,如今也居然做到宣武节度使、沛郡王,想来又觉好笑,又觉浮生一梦呢。”
李九娘感觉机会来了,连忙夸奖她:
“奴说句不当讲的,沛郡王虽然勇武过人,但若无夫人提点,又怎能弃暗投明,得了偌大前程?说起来也是夫人慧眼识珠,简直与红拂女相似呢,而沛郡侯呢,自然也就是当今的李卫公了!官家有了这么一个股肱之臣,真正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啊。”
这段话不留痕迹说出来,闲谈之间,便将一座强藩笼络到父王麾下。说完之后,心里暗自得意,只看娘娘如何反应了。
张惠当然明白李九娘的笼络之意,却不敢贸然答应。官人心头所想,她自然大致知道,当即以退为进,婉拒道:
“多谢九娘褒奖。只是他哪里能比得上李卫公,妾身也当不得红拂女。若真说他和李卫公有何相似,最多也就是用情专一罢了。只是说到这情字嘛,”
刚才她竭力扭转的话题,但是发现李九娘的笼络之意以后,她又觉得还是应该避重就轻,遂重新把话题移到男女感情上来。
她这么欲说还休的一句话,果然又吸引了李九娘:
“夫人不必迟疑,你我既然情同姐妹,有什么私房话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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