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演经验,一旦开始表演,立刻入戏。虽然“弄参军”已经被叶厚生主动降成了垫场戏,但夫妇俩仍然尽心尽力表演,再说他们当年常常在显贵们面前表演,所以丝毫没有怯场。
叶大娘是第一个出场的,她快速翻动那长着髭毛的上唇,郎朗念着念白:“半夜三更鬼叫魂,醉鬼狂夫犹未归,看起来,若要他浪子回头,小妇人无奈,只能下个猛药!”
叶厚生听娘子念白已完,当即扭着臀装出罗圈腿,却又大步冲出,就这两步,已经足显功夫。罗圈腿都是步履极小,叶厚生却能又扮演罗圈腿,又迈出三尺有余的大步,真是令人惊叹。然而此时叶大娘却忽然一个扫堂腿,堪堪就扫在叶厚生脚上,叶厚生见娘子腿来,当即施展精神,一个鹞子翻身凌空而起
今日看客虽然比平日少了一半多,但能冒着风险还来看戏的,都是一帮既有胆量又有眼光的老看客,此时见叶友孝凌空而起,当即就有人喝彩,之后喝彩不断,直到叶友孝落在地上,忽然抱住膝盖大叫:“哎呀,可怜我的笸箩盖儿,这一摔,竟然成了大蒜瓣儿!”
他这一句念白,果然赢来哄堂大笑,大家看他愁眉苦脸抱膝哀叫,顿时都又喊又叫彩声不断。看客的喧嚣让李筠不由紧皱浓眉,眼光也立刻投向寿王,却见殿下也是微微而笑:他在宫中倒也常见参军戏,却也没见过这般精彩,这叶厚生的功夫果然不错。眼见寿王并无烦恼之意,李筠才放下心来。
相府管家宋雄却是按捺不住,见郑綮只顾看戏,便回头朝着看客们阴森森扫了一眼。一班看客与他目光相对,才忽然想起今天是有贵人看戏,自己如此喧哗,只怕贵人不喜,惹来烦恼。有那知趣的,便闭牢了嘴。宋雄这才回过头来再去看戏。
却听见李九娘冷冷说道:“功夫不错。”
这本来一句夸奖,但是李九娘说出来时脸上却毫无表情,眼睛里也都是奚落,显然只是讽刺罢了。
这时候扮演怨妇的叶大娘已经开始追打叶厚生,叶厚生退一步,叶大娘追一步,眼见退无可退,叶厚生又是一个倒翻身,高高跃起,落到戏台一侧。叶大娘做愤懑状,马上反追过去,她这次不再扑打叶厚生脸上,而是两手风驰电掣,击打叶厚生腰间,叶厚生抖擞精神,左摇右晃,他功夫漂亮,扮相却丑陋,对比之下,更是让看客们哈哈大笑,一时间又忘了今日是和达官贵人一起看戏的。
叶大娘越打越快好像成了一股狂风,叶厚生也越躲越快,恍如就是那风中落叶,叶大娘竟然始终无法打中他身子。大家正看到聚精会神之时,叶大娘猛然一个扫堂腿飞出,叶厚生一个不防备,竟然被高高扫起,飞了出去。慧慎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宣了声佛号。
话音未落,叶厚生已经落地,嘴里大叫:“好狠毒的妇人!”
虽然是两夫妇的套路,但这一脚却是要实实在在扫到叶厚生身上,看客们方才会喝彩赏钱。叶厚生纵有防备,此时会借势而起,却依然常常受伤。叶大娘心疼丈夫,便四下寻找秘方,居然也制成疗效极好的跌打药膏和金疮药。
叶大娘当即搭腔:“这酒鬼,还不回家耕种!逃往哪里!”猛然又冲上前,只是她使尽全力,始终捉不住叶厚生,叶厚生边叫边逃,两人就此下了戏台。
郑綮常看参军戏,却觉得今日的表演最好。看那寿王,也是频频点头,忽然问道:“相爷请小王来看戏,就是这参军戏?”
郑綮正要回答,寿王却继续说:“赏。”李筠立即拿了钱走过去寻叶厚生夫妇。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女子歌声:
“风和日丽花如锦,女扮男装出远门。避开邻里亲和戚,瞒过路上相识人。走过五里青松岭,来此已是草桥亭。”
女子歌声嘹亮清爽,与刚才猛烈滑稽的“弄参军”恰好形成对比:若说刚才是烈日,现在就是翠竹;若说刚才是猛酒,现在就是清茶。两相对比之下,倒是愈发让人感受这女子的美丽清新,温柔可亲。
李九娘顿时秀眉一蹙,暗觉纳闷,她本来就是绝世伶人,这些伶人的戏,她可谓无一不晓无一不通,唯独现在这段歌曲,却让她惊奇不已,暗自思量:若是啭弄,便该是名家大作,刘禹锡杜牧,温庭筠罗隐,这几个都好。偏偏这唱的,却是个俚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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