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与叶家的快乐祥和不同,此时的宣武节度使衙内,却是一片阴暗压抑。朱温在屋里不停地踱步绕圈,朱友裕和汴军将领们都不敢吭声。这时丫鬟柳絮进屋向朱温福了一福道:“使相,夫人有请。”
屋内众人听说夫人有请,顿时眼睛都明亮了些。连朱温也是精神一振,忙跟着柳絮进了内室。
见朱温进来,张惠一边万福一边启皓齿说道:“官人请坐。”
朱温摇摇头:“城外火烧眉毛,沙陀人甚是嚣张,夫人莫怪,朱某实在无法安坐。”
张惠笑道:“官人且安坐片刻,不信那沙陀兵便能打进城来。”
朱温:“老氏、丁会、张归厚几个,倒是在曹门上严防沙陀攻城……”
张惠插嘴:“官人且慢,严防沙陀攻城?”
朱温点点头,不解地看看张惠。
张惠微笑:“官人是说,那沙陀虽然凶恶,其实并未攻城?”
朱温想了想,一拍大腿:“是啊,他只说要将小儿索回,却并未真正攻城。想来他们主要是骑兵,却也不好攻城?”
张惠:“妾之意,沙陀远来,本是攻打黄巢,哪里带有攻城的装备,他如何能攻汴州?若真是开始攻城,官人只要熬上十天半月,守牢汴州城垣,沙陀人粮草不济,必定军心大乱!所以,沙陀进不了汴州,这一节,官人大可放宽心。”
朱温连连点头:“听夫人言语,总如久旱逢了及时雨啊。”
张夫人微笑,给朱温奉上香茶。朱温喝了口茶,却又说道:“夫人可有妙计,能让这帮蛮夷尽快离开?省得某家看着心烦意乱。”
张惠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封书简,递给朱温。
朱温接过来,疑惑地看看张惠。
张惠解释:“妾请官人进来,便是早有预备。此信,官人便可让掌书记抄录后加了印信,加速送给河中王重荣,请王公代为上奏。”
朱温却听不懂:“却是为何?上个表章,我自家便能写。再说……”
张惠摆摆手:“妾之拙见却,是让王公代为斡旋。他与李克用关系匪浅,此事他肯出面,李克用必然会听。”
朱温犹豫着说:“只怕王公他未必肯趟这浑水,昨晚李克用死伤惨重,这说和之事……唉。”
张惠娓娓道来:“官人只须让使者说与王公,若坐视李克用兼并宣武,河中就会被沙陀势力包围,对王公来说,恐怕是祸非福。若他劝和,李克用还会感谢王公给了他下台的机会;说两句话就能得到关东关西两大强藩的感谢,却不耗费他一兵一卒,岂非天大好事?”
朱温如梦初醒,咧嘴笑道:“今日李存孝还在与王铁枪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可是朱某看来,夫人才是天下第一的女诸葛啊!”
在叶家,叶厚生却把叶大娘拉到厢房,还没关门就连忙问道:“你先莫问这孩儿来自何方,只说城中汴军因何要捉拿小儿?”
叶大娘见官人郑重其事,便如实说道:“官人莫急,妾是早上和王婆出门去汴河洗衣,忽然马蹄声响,原来是朱家大郎领了好几十个马军过来,却去丁家菜园子掘地。”
叶厚生一皱眉头:“你且好生说话,莫打诳语!想他是马军,怎会去菜园子掘地!”
叶大娘忙说:“官人莫要责怪,便是妾当时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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