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丫鬟婆子涌入,一把捂住了姜黎的嘴,将她拖拽回东院。
在一片黑暗中,她仿佛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到底养育我一场,杜嬷嬷,以桑麻纸送世子妃上路,莫叫她太过痛苦!”
打湿了的黄纸一张一张的覆盖到脸上,隔绝了口鼻能呼吸到的所有空气。
胸腔闷胀的痛苦一点点蚕食姜黎的意识,狂跳的心脏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不到戌时,永宁侯府就重新归于平静。
大周一百三十年,二月上旬,天气日日渐暖,柳枝新绿,桃花始开。
昨夜却忽的来了一场鹅毛大雪,今早虽放晴了,窗外看去,天地依然一片雪白。
倒是与前世她死时一样。
姜黎收回目光,披了件厚实的披风正欲出门。
庭前突然吵嚷,一个小身影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串丫鬟婆子,只是他们没敢跟着闯进门,都在庭前候着。
只有那个小身影横冲直撞冲到姜黎面前,“我讨厌你!你凭什么擅自做主让我去学堂!”
他愤怒道:“你赶紧将那老头子赶走!我不去学堂!我也不喜欢那些同学!”
姜黎垂眸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六岁半的谢玉琅,他对她的厌恶就写在脸上。
他对她从未有过一丝的尊重,他甚至从未主动唤过她一声娘亲。
这是他初上学堂第二日,第一日谢玉琅就辱骂她耗费恩情请来的大儒弟子夫子,还打伤了不少同学。
前世她推了雍王府的宴会,亲自上门向夫子赔礼道歉,又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才将他惹出的事全平了下来,磨破了嘴皮才哄他重新去了学堂。
谢玉琅求学十三年,她就为他筹谋打算了十三年,终成就了谢玉琅学富五车的才子之名,最后却被谢玉琅下令用桑麻纸活活闷死。
她养的,一直是条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畜牲。
“随你,不去便不去。”
姜黎别开眼,再多看谢玉琅一眼,她都怕自己会直接勒死他。
她侧头看向丫鬟青竹,“车马备好了吗?”
青竹连忙道:“好了,侯夫人。随时可以出发。”
谢玉琅顿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敢置信的瞪着姜黎。
她居然真的不让他去学堂,以往他不想按照姜黎要求做事,他只要闹起来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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