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着,他转身,丢到后面驶过来的船上,对姚舜卿笑道:“劳烦用船上的锅炉做个鱼汤吧,姚老板!”
这船上一没菜刀二没佐料,要做鱼只能上岸,姚舜卿心里虽然疼钱,也知道沈予安故意整自己,却也不敢说什么,摆了摆手,让船家掉头了。
李寒州:“这里的鱼为什么不用鱼钩也能上来?”
“愿者上钩。”
“你老这样,明知道我听不懂。”
李寒州噘着嘴,抬眸看着远方,一片混沌,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来,神情更惆怅了。
“其实,不管干什么,都不容易吧?”
“那当然,人间疾苦啊。”
“可是人活一遭,正是因为看不见的困难而有意思,若是顺风顺水,一辈子一眼就望到头……”
“那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沈予安笑道,又叹了口气,摸起酒葫芦来,又喝了一口。
“人间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的。”
李寒州也笑了出来,从沈予安手里接过来,也喝了一口,还是被辣得说不出话来。
沈予安拍了下他的头:“小毛孩儿,酒量这么差还行?不难过了?”
“想开了。”
“想开就对了,平芜尽处是春山,心境开阔,何须平芜尽,眼前皆是春山。”
两只白鹭掠过江面,飞向远天,天地之间,唯有小小竹排游于画中,缥缈悠远,宛若仙境。
“其实我真的挺佩服你。”
李寒州正在发呆,突然开口道。
沈予安打了个呵欠:“佩服我?佩服我什么?”
“从天下第一,跌落到尘埃里,还能这样乐得自在。”
沈予安哂笑一声:“我可不是天下第一。”
“明年群英会之后,你肯定是。要是我,苦心修了十几年的武功,说没就没了,不知道要怎么寻死觅活呢可你没有这样,也没有因此颓废,就你这份胸襟,天下就没几个人能有。”
沈予安听着,心里不知怎的,竟然酸酸的,眸色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我从小就什么也没有,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钱,朋友也没有几个。得之即失,失之复得,得之又失,大概是习惯了吧。”
他还故作轻松了笑了两声,可眼底确实令人心酸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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