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看着手里的骨哨,不禁想起当年,那个男人带来一只死了的黑熊,将它剥皮抽筋,自己跟着他在山林里吃了好几日的熊肉,后来,他把一根熊骨给打磨成了一个哨子,还在上面挂上了一根金铃,铃上刻了一个很小的“安”字。
从沈予安记事起,就跟着那个男人过生活,男人叫什么已经忘了,或许就从来没有提起过,只记得他是个木匠,还是个瘸子,住在一座小山里,每天都在做板凳,做椅子,做桌子,还做一些小玩具,拨浪鼓,木刀木剑什么的,定时下山去卖,然后还买些蔬菜稻米的种子,再买些小鸡,再给沈予安买些布做新衣服,还给沈予安买书看,然后剩下的钱,全都买了酒给他自己喝。
男人没有老婆,却有沈予安这个儿子,不过他从来没有说过沈予安是他的儿子,甚至喝醉了,还要搂着他称兄道弟,拉着他与自己拜把子。
他性格很古怪,疯疯癫癫的,喝起酒来就不要命,他酒量并不好,可就是爱喝,每次都喝醉,醉后说胡话已经不足为怪了,甚至有一次,他憋尿憋急了,竟尿到了沈予安的小床上!气得沈予安一直在踢他的屁股,他却哈哈大笑,转身抱起小予安,亲了又亲,还拿着又粗又硬的胡渣扎他。
不过接着男人又哭了起来,抽搭着抱起被他尿过的床单,到院子里洗干净,让沈予安睡在他的床上。
他的床有一股怪味,像是石楠花的气味,把沈予安熏得难以入睡。沈予安探出小脑袋问他,你半夜里总是在床上干什么啊,还动不动大叫,吵得人睡不着。
他却一脸坏笑,摸着沈予安的小脑袋说,明白了这件事,就成了真男人了。
六岁的沈予安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窝囊,躲在山林里不敢见人,穷得一贫如洗。
夏天很热,蚊虫又多,男人的床铺又臭,蚊子自然盯上了沈予安的细皮嫩肉,男人就一直坐在床边,拿着一个蒲扇给沈予安扇风,顺便驱赶驱赶蚊虫。
第二天,沈予安也被尿憋醒了,起床跑到院子里撒尿,正好看见男人回来,还拖着一只黑熊!
他,一个瘸子!一个人!拖着一只死了的黑熊!
沈予安惊掉了下巴,问这黑熊是怎么来的?
男人洋洋自得,说是他打死的,就当给昨夜尿了沈予安的床赔不是了。
沈予安根本不相信,男人有些生气,不过接着又消了气,进屋拿刀准备给黑熊开膛破肚。
沈予安还在追问他怎么弄来的这头熊,男人有些不耐烦,说是捡来的,爱吃不吃。
沈予安自讨没趣,把两块发面饼塞进口袋里,背起扁担下山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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