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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风寒感冒怎么会传染,而且他是玩偶,又不是人。
“这孩子和你感情是真的好啊!”自言自语一般,楼明烟低叹:“我不过是骗他说把你扔了,结果呢,他竟然去翻小区的垃圾站,淋着暴雨,翻了整整半天。”
心脏被重击一拳,震动的余波不散,熊然被震惊的久久无法回神,他...竟然去翻垃圾桶了?!他这么爱干净,为了找自己,竟然一个个翻垃圾桶?
少年攥着被子的手指被清洁过,可熊然还是看见上面细碎的伤口,是在翻找中被划伤的,他看向卧室里的沙发,上面散乱的扔着湿濡脏污的校服外套。
外面的雨很大,现在还噼哩哗啦的下着,呼啸的风击打着窗棂,白色的雾气布满整层玻璃。
而他,就在这寒冷的暴雨里,去翻了垃圾桶,因为没有找到自己,回来就急得病成这样。
熊然张嘴欲言,这一次却被喉间的酸胀堵的发不了声,这九年,他看着小崽子一点点长大,他陪伴他,同样也是为了任务目去守护他,可对于小崽子来说,这是纯粹的九年,他不知道自己望着小崽子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可他知道对方看着自己时眼中的神采。
是开心,是放松,偶尔也有发脾气的小怨怼,但每一次无意间对视时,更多的是全权的依赖与信任。
五岁的时候,他把自己当作朋友,也当作哥哥,九年过去了,自己依旧是他的朋友、亲人,而自己也在这九年中将他视为了亲人。
宋或雍从来不曾变过。
他不是熊孩子,他是赤诚而热烈的少年,纯粹到偶尔熊然看着他的剔透的瞳孔,会既骄傲又惭愧,骄傲是自己参与了他的成长,而惭愧却是并不单纯的接近。
“我不在乎你究竟会不会说话,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楼明烟转过熊然,蹲下来与他平视。
褪去娇美的妆容,通宵的照顾让她脸上有了几丝疲态,更多了几分为人母的人情味,只是她的眼神气质依旧凌厉,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你呆在他身边九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但是我还是想拜托你,”她与熊然对视,那双幽蓝的大海里,是楼明烟恳求的面容。
“作为母亲,我想拜托你,请你保护好我的儿子,作为交换,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此刻的她,在熊然面前,褪去了加身的名利与财富,她只是一个舐犊迷信的母亲,拥有着每个母亲对于孩子朴素的愿望,那就是身体康健,平平安安。
熊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是他查出病症不久后,家里的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没人愿意放弃,某一天,父母突然将自己从医院里带了出来,他们一起去了那座据说最灵的药师山,寺庙在山顶,父亲背着他,母亲则在身后托着他的身体,两人坚信心诚则灵,硬是将他从山底背到了山顶,到达的时候,父亲的脚底都在流血,母亲的胳膊都肿了。
深埋在心底的渴望冒了头,即使目的不单纯,他羞愧却不可耻,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自己的父母,想要回家。
熊然没有回答楼明烟,她朝他勾了勾唇,笑意苦涩,她将熊然放回宋或雍的身边,摸了摸宋或雍的头,替他换了冰袋,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门被关上,脚步声远去,卧室重归寂静,只有宋或雍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熊然看着他鬓角的汗,低声唤他的名字:“或雍....宋或雍....小崽子.....”
小崽子眼皮底下的眼珠滚动,熊然喊了他好久,他才艰难的撑开眼皮,缓慢的循着声音望向身侧。
高烧让他的反应不再灵敏,湿淋淋的瞳孔模糊着看了熊然半天,拭了又干的唇才张开一道缝隙。
“熊.....熊仔大人....”声音嘶哑,干裂。
“我回来了,别担心了,要喝水吗?”
小崽子摇头,一双眼睛执着的盯着熊然,说话让他好累,可他还是撑着一道缝不想睡觉。
“我回来了,我不会走的,你睡觉吧,我就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熊然信誓旦旦,小崽子却不放心,他艰难的伸手去抱熊然,把他抱进怀里,藏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耳朵在外面。
“我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被抢走了。”他喃喃着,气息喷洒在熊然的耳朵上,他像是怕极了,头埋在熊然的耳朵边,看不清神情,抱着熊然的指节却深陷其中到发白。
“熊仔大人.....”,他强撑着不肯睡去,可难以抵抗睡意,最终在熊然轻哼着的不成调的歌谣中,还是不甘心的合上眼。
鼻尖是湿涩的汗气,眼前的一小片皮肤是胭脂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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