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难堪将倪酥彻底淹没,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栗,是她掩盖不了的慌乱,那握着酒盏的手终于慢慢滑落。
直到,一只滚烫的大掌忽然落在了女郎的膝上,隔着薄薄的衣料。
倪酥的手抖了下,杯中的酒微微洒落。
裴闻一脸关切,温柔发问:“皇后,没事吧?”
女郎摇头,“无事,只是手滑。”
可她的后颈烫得要命,莹白的耳朵也迅速泛红。
晨起,她才发现自己耳洞有些红肿,此刻是又痛又痒,更严重了。
忽而察觉,是他那晚情到深处缱绻时,触碰自己耳垂的缘故。
可此刻,丝绸案布之下,那人指骨分明而有力的手指,已经肆无忌惮地落在了女郎的大腿里侧。
倪酥紧张的僵着身子,似一张绷紧的弦,微微颤动,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偏偏裴郁在此刻开了口,他声音很淡,不徐不疾,听来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冷漠:“陛下,微臣对别人的妻子,不感兴趣。”
然后,他不悦的打翻了女郎手中的酒。
那是杯毒酒。
倪酥忍不住偷看他,那晚,欲求不满强行占有自己的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裴闻微怔了下,又立刻带上亲和的面具,可舒展的眉宇是的的确确松了一口气。
“六弟想去哪里了,只是你劳苦功高,让你皇嫂替朕敬你一杯酒。”
倪酥垂眸安静的坐着,手却不动声色伸到案布下头,欲将那人作乱的大掌推开。
却忽而反被一把攥住细弱的手腕。
他微微发力,女郎并未设防,眉眼轻蹙轻叫了声。
“皇后?”裴闻瞧向她,满脸焦急,作势要起身。
“没事儿……只是不小心碰到手了。”倪酥紧张到后背生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裴郁却转而将手指缓慢移向女郎掌心,十指相扣的玩拨,可裴闻已经朝他们走来了。
所幸,裴郁忽而安抚一般握了握她的手,便松开了。
倪酥微松口气,将凌乱的衣裙理好,裴闻却催促道:“皇后,快重新为六弟斟酒。”
他使了个眼色,李公公立刻又递上一杯酒。
女郎身子僵硬,不禁狐疑,正欲接过酒樽,却不想裴郁倾身而来,虚靠着她,先一步接过了酒。
“听闻此酒乃西域藩国进贡的美酒,不若陛下先饮一盏。”
裴郁抬眼,绛紫的袍服锋芒毕露,犹似盘旋在湖底的恶蟒,睥睨着少帝。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外头飞卷的雪花沫子奋力一拍。
首辅果然知晓那酒有问题。
他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少帝赢弱,枉费先帝嘱托,不事朝政,荒废朝纲不似人君。本官既是内阁首辅,就该替先帝好好收拾少帝酿成的烂摊子。”
一番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驳斥少帝“不似人君”,这不就意味着他要替少帝治理朝政。
少帝额间冷汗频出,赢弱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下一刻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殿乱作一团。
太医在内殿替少帝诊治,倪酥在外头等候,却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果然,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女郎惊恐万状的看向身后的裴郁。
他并未靠近,只是越过倪酥径直坐在了不远处的软塌之上,姿态闲适,嘴角噙着笑意,却透着高高在上的威压。
倪酥不欲多留,快步离开。
裴郁却伸出手,握住了女郎柔若无骨的腕子,从上至下打量:“衣裙很漂亮。”
女郎眼睫微颤,洁白的贝齿在殷红的唇瓣上咬出一排牙印,移开视线:“只是随便拿的。”
她脸颊烫的厉害,是羞耻,更是愤恨,只是轻微的触碰,便叫倪酥想到那晚的侮辱。
男人却低低的笑出了声,嗓音又沉又好听,扣住细腕子的指节微用劲儿,轻而易举将柔若无骨的女郎扯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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