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波及之人极多。追根溯源,只因这魇魔性质特别,倚梦而生,以梦为食,并能以梦为媒,进入他人梦中,进而控制人的神志。十三年前,地裂之灾,几乎所有的牙琢族人都有亲身经历,因此而失去亲人爱侣的不在少数,梦中有所触及也是常事。魇魔便是凭借这一共通点,读取了不少人的记忆,祸乱了不少人的心神。而自然首当其冲的,便是阿厝娘和牙琢族的族长白徹了。
阿厝娘本就不是灵人,防御力低下,且对亡故的夫婿又是思念甚深,所以一开始便成为了魇魔依凭的对象,神志也是早早地便被蚕食了个干净,以至于到了最后身体完全被魇魔所控,还险些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令魇魔逃脱。
但是白徹的情况,却与阿厝娘大不一样。
身为灵族之首,即便是失了五感,行将就木,可,灵脉还在,灵力还在,遇上魔物竟也是这般,毫无反抗便被完全操控。
被完全操控么……木南归不禁轻叹了一声:当日情形,山伯虽然并未详述,白凌更是缄口不语,但,就从白徹身死魂灭,遗体化作飞灰,消散无踪,最终只能立衣冠冢来看,丧失神志,被魇魔完全操纵,已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一代灵族之首,最终也逃不脱一个“情”字么……
木南归唇边牵起一丝苦笑,白凌娘亲的事他不是不知,那年他才到白守,见识过那样骇人、如同远古洪荒、灭世重生般的山脉坍塌,也看见过自地脉深处如水汽般氤氲蒸腾的金色符印,弥漫了整个世界,最终止住了这坍塌的壮观景象。他也算上当年之事的见证者,多少也知道,那位执掌一部的女性首领是如何以性命保全白守山脉的诸多生灵的。
那时的他也是刚刚失去了挚爱的妻子,所以对白徹一夜白头之事自是感同身受。而如今再去细想,在这十三年的光阴中,明明正值壮年的白徹身体却是每况愈下,须发花白、常年卧榻,应与爱妻早逝,苦思成疾不无关系。
“那只魇,一定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梦境吧?”木南归想,“若是也有那样一个梦,我是否也愿如他一般,甘愿放弃一切,长醉不醒?”
一边想着,唇边的苦涩愈发浓重了起来。
远处,灵人们借着月色和火把的光来回穿梭的动作依旧不停。木南归一边静静地看着,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混乱的回忆和思绪。
寨子中央的大阵祭台很快便被拆散分装,一应器具也很快便各自归拢,有了着落。直至月入中天,灵人们的身形才渐渐少了下来。
火光一盏盏熄灭,直到最后,偌大的平地上只剩下了月光如纱的白影。
四下里静寂一片,因是深秋,气温下降,山中的虫豸早已休眠,偶尔还有一两声没有蛰伏的虫鸣,却也只是令这天地之间的朦胧显得更加冷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