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瞎子着手收拾行当,准备打道回府,大有“挣一天,吃一月”之态。
“小子记着我的话。”
神算子的幌子被北风吹刮,缠在了竹竿上,贾瞎子提着矮凳,扛着竹竿,打算寻个破庙躺上几日。
身后的小子执着地喊着:“贾爷,下回在哪见?”
算命打卦的闲散道人,孑孑独身行来行去,哪有那么多下一回?
“下回我带吴嬷嬷做的烤饼,五个之多,橘子也就吃四个。”
贾瞎子咂摸咂摸嘴,远远应道:“下个月这一日,还在此处。”才说出口的话,立马有些后悔。
要等到下个月,是不是太久了些?
……
看着贾瞎子远去,不知拐进了哪条巷子,乔时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品字形的后脑骨?长啥样?
也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影响束发……
贾瞎子的话,乔时为倒也说不上全然不信,毕竟都是好话。只是名官国相离自己实在太远,他看重的是跟前的人和事,名官国相并非他的志向,所以未把话往心里去。
……
一辆装饰简朴,却显贵气的马车悠悠路过,连牵车的红毛骏马都有几分睥睨世人之态,可见车上之人非富即贵。
牵马绳的是个浓眉老实相的中年人,衣着不俗。
他四处张望想要问路,偏偏晌午时候,这一段路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少年郎。
中年人想了想,决定试一试。
谁知话刚问出,少年郎便遥指长街南,说道:“往南直走到城外渡口,过了河便是东京城新北门。”说话清楚利索。
“有劳小郎君了。”
中年人正打算从怀里给少年郎摸几个买糖钱,这个时候,不知从哪个巷子钻出一群哇哇叫唤的顽童,齐齐围在少年郎跟前。
“乔时为,方才我们见到你祖母领着你三哥四哥去了酒楼,她怎么没叫上你?”
“就是就是,许是因为你是捡来的。”
顽童们本想看乔时为出洋相,谁知乔时为却一副焦急模样,伸着脖子往北边看,嘴里念着:“乔大胆怎么还没来,再磨蹭我可不等她,该抢不到好位置了……”
“乔时为,你等乔大胆来做甚么?抢什么位置?”
“嘘——”乔时为细声,凑到一顽童耳畔道,“方才有群变戏法的往北边去了,这会儿正在庙前搭台呢,去迟了……你懂了吧?”
几个顽童你看我,我看你,甩起腿就往北跑:“看戏法去咯——”
乔时为继续往家走,谁知那问路的中年人还站在他跟前。
“方才听闻,小郎君是捡……领回来养的?”
乔时为礼貌性点点头。
中年人不识趣,还问:“祖母去酒楼未喊上你,小郎君……”
乔时为打断了他的话:“北庙正在搭台变戏法,你不去看看吗?”
“某不看戏法。”中年人讪讪笑笑,“某又不是小孩童。”话出口一瞬,后知后觉,却收不住口了。
“既不是孩童,先生为何问出孩童的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