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说道:“他还有两个同伴,一个姓高,一个姓牛,他杀人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了杀人经过,他们的证词跟你儿子的口供完全吻合。
而且皇城司在你儿子的住处里找到了你儿子行凶时使用的凶器,经过他的混合辨认,已经认出了杀人凶器,凶器上经过检验,的确有人的血。
而且你儿子的屋子、床脚、桌子脚等隐蔽地方还有少量的血液,这是他们没有打扫彻底留下的。
这样的证据别说是皇城司,放在大理寺、刑部、临安府,任何一位官员只怕都会拍板定案,难道齐大人还觉得你儿子没杀人吗?”
的确皇城司查案不需要太多证据,甚至不需要证据,因为他们的案子很特殊,但是其他衙门证据要求就比较严苛一些。
只不过刚才孟忠厚所说的这么多证据,就算再严苛的提刑官也会毫不犹豫的拍板定案的。
齐黑横虽然不懂刑律,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然知道如此证据确凿,只要孟忠厚没有说谎,那他儿子就在劫难逃。
更何况孟忠厚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说谎,毕竟这案子将来肯定要移交给临安府升堂问案的,撒了谎的东西是过不了大堂的。
齐黑横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杀人罪,即便是他的儿子,恐怕这次也在劫难逃,而且杀害的还是国子监的学子。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预备的官员,一旦从国子监出来,科举及第,能担任的都是高官,因为有了国子监的经历,所以他们可不是普通的读书人。
齐黑横又上前朝孟忠厚长揖一礼,陪着笑说道:“孟大人,能否高抬贵手给我儿子留条生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把年纪了,也再也生不出来了。
他若是死了,那我可就绝了后了,就看在咱们同在皇城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齐家留个香火。”
孟忠厚说道:“抱歉,如何断案不是皇城司说了算,你估计要去求官家了,求不着我。”
齐黑横当然知道,皇城司只有侦查权,没有审判权,他求孟忠厚并不是要孟忠厚判决时高抬贵手,而是提取证据时做做手脚放放水,他儿子就有活的希望。
毕竟判案要根据证据来,什么样的证据就能作出什么样的判决,而皇城司移交的案子,相关的衙门是不需要再进行调查的,可以直接根据证据作出判决。
因此皇城司移交什么样的证据就显得极为重要了,这是他对孟忠厚乞求的原因。
孟忠厚其实又何尝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和想法,可他故意以此推脱,就是不想放水。
因为这齐黑横是太师秦桧的党羽,在朝堂之上可没少帮着秦桧对付他们皇城司,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眼看孟忠厚油盐不进,齐黑横袍袖一拂,说道:“既然如此,嗯,那本官告辞。”
说着带着人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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