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以首席弟子沈归鹤亲手所写颜色最深、咒法最强。”
将咒法与符篆结合,就注定能玩这东西需要两边都沾点天赋。沈归鹤的实力或许现在还不能说是千鹤宗最强,但所写咒法符篆一定是效果最佳的。
尹萝这才伸手,状似随意地拨了下符篆边角。
“在想什么?”
谢惊尘顺了下她起身时略有散乱的长发。
“想我是不是应该去当面感谢一下沈公子。”
尹萝毫不避讳地提出,对上谢惊尘澄明若洞察的目光亦不闪不避,“你许是不知,沈公子查出我先天弱症与一禁术有关,为此奔走。我尚未来得及正式表达谢意。”
谢惊尘面上浮现意外之色:“禁术?”
“对。”
尹萝点头,不大好意思地道,“不过内里我也不大清楚,是兄长一手关照的。”
谢惊尘敛眸思索。
尹萝又道:“还有计先生……此前父亲托他为我炼制护身法器,如今他伤了眼睛自然不能强求,但身在近处,我应前去看望。”
计如微的地位就是属于那种,因为扬名的时候还太年轻,长辈不好屈尊,同龄人就算尴尬不服,都得卖个面子的程度。
他自己做的那架雾隐舟实在太精妙绝伦,各家至今未曾夺得图纸。
即便他此刻眼睛看不见,凭借过往也没人敢就此轻视。
谢惊尘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只是注意到了“护身法器”这个关键字眼,从找回的芥子环中拿出了一样指大小的玉色圆环,除却雕刻着的暗纹,外在朴实无华。
材质瞧着倒是挺特殊,在日照下神光泛泛。
尹萝不过是伸手摸了摸暗纹,圆环顷刻化为耳夹样式——缠枝莲花的反复错落而不显累赘,圆环自动延展变得纤细,宛如玉雕的艺术品。
她略睁大了眼。
谢惊尘为她戴上左耳,没什么重量感,只余细微凉意,一如谢惊尘清冷的语调:“这是我的护身法器,要取心头血认主,你如今经不起这一遭。但有我心念驱使,它亦会全力护你。”
尹萝:“……”
你、我、这——
一时间不知道先感叹什么好。
这护身法器居然是要以心头血认主的等级,该不会是你们谢家的传家宝之一吧?
随随便便就给我了?
“不,我不能收。”
尹萝尝试去摘,却发现拿不下来。
谢惊尘握住她的手,五指张开,就能将她的手裹藏在掌心,这种感觉令他些许沉迷。
“我用不上。”
谢惊尘口吻松缓,低了些,独处时他偶尔会用这般絮语轻声地和尹萝说话,“此物可在危难时保你一命……我不想再见到上次山崖边的事了。”
尹萝的耳朵被动浸没在这片蓬松云朵包裹的舒适中,从里到外得到了洗礼。
可以保命哎。
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
尹萝放在耳朵上的手却迟迟没有移开,她盯着谢惊尘,犹嫌不够,脑袋歪了歪,想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眼前这个人。
玉白的颈项仍只露出一小截,流畅的下颌线条逐渐僵硬。
谢惊尘将她的手牵下来,没觉察到她的视线似的:
“沈归鹤非世家出身,计如微却是世家子,若要致谢看望,须得准备一番。”
那种排场,沈归鹤估计会觉得夸张了点。但计如微心高气傲、孤僻难当,不以世家礼仪相对,或成结仇了。
尹萝附和道:“我那里还有些珍玩,充场面是够了。”
“不必你出。”
谢惊尘看她一眼,“你送了很多谢礼给我,可从中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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