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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萝挣不开萧玄舟的手,索性不管了,只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道,“横竖也不是第一次了。”
萧负雪意识到不对,带着几分强横的力道,不容拒绝地引着她抬起头来。
短短一瞬,也足够看清了。
她在哭。
像那个荒谬的幻觉一样,大颗大颗的眼泪接连滚落,她却固执地抿着唇,哭得悄无声息,近在咫尺却半点声音都固执地不肯泄漏。
好似这就能骗过所见的人,她并没有落泪。
萧负雪不敢再动她。
“你别哭。”
近乎无力的劝慰。
尹萝果然听不进去,弗一张嘴,哭泣的痕迹便从气息中隐约流露:“我想同你亲近也不行么?我想让自己的未婚夫怜我爱我……也不行么?”
年度计划岌岌可危,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
尹萝决定打感情牌,说一说本来就没多少的过往唤起可能不太存在的真爱。
“从前你甚少见我,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只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夫婿,觉得这样好没意思,才想着解除婚约。”
“那日你拿着奉金玲来见我,我胡闹你也不生气。后来你说要赔罪,在书阁上救了我。我从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但自高处坠落,却被你救下……我再难忘怀,常在梦中相见。”
尹萝止不住细微抽噎,泪水打湿了眼睫,反更衬得眼瞳黑亮润泽。
“你若是厌弃我,便趁早断了我的念想吧。”
——趁早和我合伙想办法解除两家婚约,我好正大光明地找下一桩婚事。
困难肯定是困难,尹老爹和世家、人选等等因素都得考虑,但总比这耗着好得多。
否则又要等着萧玄舟拖到三年后,再不明不白地被刀么?
萧负雪心神震动,字字句句都听清了,理智却迟缓地延后反应。
她说的是他们的初见。
尹萝喜欢的……从头到尾,原来都是他么?
萧负雪想否定,又清楚记得兄长说过,和尹萝相见次数不多,才会放心让他去暂代。
从头至尾,原是他错解了她的感情。
“……我没有厌弃你。”
萧负雪想为她拭泪,却没有带帕子的习惯。知晓自己的言语毫无说服力,便在行动上弥补,用袖口点点沾去她的泪珠。
尹萝愣愣地望着他。
想起了第三次,她崩溃大哭,他也是这样用袖子给她擦眼泪,连动作、角度乃至姿势都很像——他的一只手还擒着她。
“怎么了?”
萧负雪垂眸看她,映着夜色的瞳仁宛如纯正的琥珀,隐含流质的内里。
他会和第三次不同吗?
尹萝无法辨别。
她被他的袖口和过于慎重的轻盈力道弄得发痒,几乎要破功笑出来,便带着些许埋怨道:“哄人也不会……我这样哭,你都不晓得抱抱我么?”
说着,她顺势靠进他怀中。
动作并不敏捷,留足了反应余地。
他没有躲开。
尹萝依赖地在他肩头蹭了蹭。
“都怪你,我累得慌。”
她柔软的语调拂过耳畔,终于又显出点娇纵的意味,“你抱我回去。”
“我……”
萧负雪踌躇不前。
尹萝趴在他肩头,自下而上地盈盈相望,温软的身子完全陷在他怀中,见他瞧过来,含混地发出一声鼻音:“嗯?”
眼圈还红着,这便做出得意的样子。
萧负雪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无礼,她却这么简单地原谅了他。
恍然过后。
是欣喜,更是愧疚。
纵然尹萝始于书阁初见,可兄长……那株流虹玉萝就是最好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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