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下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密密麻麻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毒物:壁虎,蜈蚣,蛇,蝎子,蟾蜍。。。。它们五颜六色的皮肤上还分泌着恶心又粘稠的毒液。
一名全身溃烂,身上流着脓血的中年男子用手支撑着,在地上艰难蠕动着,他身上爬满了毒物,因嘴里也爬进了蜘蛛,求救声也变得含糊不清。
他看见萧山潼砍碎了自己头顶的天花板,知道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眼含泪花,朝萧山潼颤颤巍巍地伸出了爬满毒虫的手。
“求求你。。。救我。。。救救我!”
萧山潼从震惊和恶心中回过神,为了救人也顾不得他手上流着的脓血发出的腥臭。他俯下身,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的手,将那他从地窖拉出来。
外面负责看守萧山潼的虬须大汉听见声响,冲进了屋子。
“住手!他全身沾满毒液,除了圣女,现在谁碰了他都会死!”
虬须大汉拉开萧山潼,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这是圣女练功所需的毒人,别做多余的事!”
萧山潼双拳紧攥,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原来苗疆圣女残害人命练毒功的传闻都是真的,你们。。。。。”
又有几名苗疆少年冲了进来,看着这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虬须大汉低声对他们道:“快去通知圣女!”
萧山潼看看地下室那人的惨状,又看看面前阻止自己救人的虬须大汉,怒道:“你们一丘之貉,没人性的恶魔,就因为这人跟你毫不相干,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尽折磨而死吗?!”
一听这话,虬须大汉忽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红着眼,失控地嘶喊道:“毫不相干的人?那是我父亲!”
萧山潼惊呆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虬须大汉挣扎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朝地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已泪流满面。
他直直朝密室方向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地磕了几个头,嘶声道:“爹,您在奈何桥上再等儿子一年,明年便轮到儿子了。”
圣女很快赶了过来,她伸头往地下看了一眼,眼神像在看一颗悉心照料,却还没发芽的种子。
她略为失望道:“都三天了,还没死。”
那中年男人看见圣女,知道自己再无获救的可能了,他万念俱灰地收回求救的那只手,眼中的希望之光渐渐磨灭,最后瘫倒在地,再也没起来。
虬须大汉虽然知道,父亲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但他也只是无奈地最后磕了一个头,道:“爹,来世,不要再投胎在苗疆,也别再出生在这人吃人的乱世。”
他磕完头,站起身,眼神麻木又无神地看向圣女,道:“圣女,现在怎么办?”
圣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再朝他看一眼,只径直朝地下室走去。
她将刚刚死去的男人尸身拖了上来,用小刀划开了尸身手臂。
血一流出,那股奇艺的香气更加浓郁。
萧山潼捂着鼻子,浓眉皱成一团。
原来这屋子里的香气,是这样来的啊。
殷红又有些透明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她用早就准备好的大碗接住血液,迫不及待,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那几个年纪稍轻的苗疆少年哪里见过着场景?纷纷忍不住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萧山潼看着正喝血的圣女恍然大悟,沉声道:“就说我运气哪有这么好,被你们骗了,你根本就不是德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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