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屏住呼吸,脑海里忽然浮现宁乾洲意乱情迷那晚克制隐秘的低唤……小心翼翼而又艰难地念出“十一”这个数字……浓浓思念环绕……
原来,就是她。
原来他不是为了他的恩师退让百里,而是为了这个姑娘……所以照拂她的父亲……
我牢牢盯着那姑娘,越看越觉得她跟沈静姝的面部轮廓气质相像了。
“音音旁边的男孩子,叫梁柏舟,是乾洲的挚友,两人感情好极了。”蔡老先生平静坦诚地介绍道。
我轻声,“那个叫音音的姑娘,现在哪里呢?”
“死了。”蔡老先生叹息一声,“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哎。”
他擦着相框上的灰尘,“那时候音音对乾洲是有好感的,乾洲对音音也有心思。他们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我这做父亲的,看得出来。两人明明互相喜欢,可至死,都没说出口……”
没说出口的告白,没见过光的暗恋,没走到一起的双向奔赴。
才是生命里最疼痛的遗憾。
我攥住冰凉颤抖的手,轻轻问,“是死于多年前那场通勤车爆炸案么?”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当时报纸上铺天盖地刊登这个案子,只对外公布了伤亡人数,没有公开姓名,据说那些学生死无全尸,分不清谁是谁……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这颗心一直颤抖,我说,“那场爆炸案是我爹爹干的。”
蔡老先生点头,“我晓得。”
“那你……”我像是罪臣之女被钉死在耻辱柱上,连问询都变得卑微小心。
“我们观察施小姐很久了。”蔡老先生说,“罪不及子孙,祸不及妻儿。施小姐与您的父亲和丈夫,是完全相反的人。生于乱贼之家,却没生乱贼之心,实属难得。”
我说,“宁乾洲和音音小姐互相爱慕的事情,都有谁知道呢?”
“他们彼此都不晓得对方的心思,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蔡老先生看着照片回忆道:“宁乾洲和音音虽然互相喜欢,但都不愿意开口告诉对方,他们是同一种情感内敛的人。有几回,宁乾洲来找音音,我看到音音脸红的样子,我才察觉这俩孩子的心思。”
“那时候我经常带一帮学生出去研学,宁乾洲的视线无时无刻都追随着音音的背影,他俩一举一动我都关注着,因为我也想撮合他们,这俩孩子可好了。”他遗憾道:“音音出事那天,跟我说,宁乾洲约她见面,有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跟她说。她说这话的时候,脸红的像天边的晚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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