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琼浆辅助修行,苍天何以竟是如斯眷顾!
精灵的夜晚是绚丽的、是奢华的,伴仙弦而轻歌曼舞,执酒浆而浅斟啜饮。
晗冰神采飞扬,以幽兰之姿舒云袖翩翩起舞。
婉婉兮如柳伴清风,翩翩兮若莲步浮云,舞裾时仿流风之飘雪,衫动处似移花之邀月。
秋波盈盈,恍如旧时梦中人,在轻轻诉说着过往时光,是那样恋恋不舍,又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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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黑夜遮尽了星光,光明,仿佛永不再临。
犹如朝露的人生,一切欢喜悲愁不过是无数个美梦和噩梦的交织。有一天,梦碎了,只剩下孤独守望着那份痴心。
珠泪挂在眼角,晗冰胸中纵有千般对生的眷恋,又怎逃得脱赴死时的寂寞?艳绝一时,枯萎一时,倘若能像一片秋叶般静静的消逝在西风里,方不负灿烂的活过这一世。
燕辞惊惶失措,疯狂将一身法力注入晗冰体内,却压制不住奇经八脉中喷涌而出的炽热之力,焱阳之体终于毫无征兆的觉醒了。
正六神无主时,精灵小梦九踢门而入道:“快跟我来,王上或有解救之法。”
背负晗冰冲上云端,晨光熹微,树巅之上,金色骄阳已不复在。天道无情,运行日月,即使再不可或缺之物,亦当恪守规则而行吧。
喧嚣浮躁的心灵,纵能遍览这云霞满天,亦驱不散那不绝如缕的愁意。
古色古香的木殿屹立树巅,护殿精灵恭声禀道:“有客至。”
“吱呀”一声响,殿内踱出朱颜鹤发的精灵王,他头上戴着花枝编就的王冠,深邃的眼睛充满了睿智与慈祥。
燕辞未及施礼,匍匐于地拜道:“请王上救命”话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了。
晗冰躺在榻上,裸露的肌肤泛起异样的嫣红,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燕辞止不住一串串泪珠滚落下来。
精灵王上前诊脉,入手处只觉剧烫无比,顿时骇然道:“愆阳灵体!”
燕辞泪眼朦胧,愕然道:“不是焱阳之体麽?”
精灵王骇色未平,沉声道:“两种体质极为相似,然而愆阳灵体千年难得一见,一旦觉醒纵使大罗金仙也难相救。据老夫所见,普天之下这是第二例。”
精灵王神色极其复杂,可见其内心极其震撼。
燕辞心痛如绞,跪地恳求道:“请王上指点一条明路。”
精灵王凄然叹道:“为时已晚。”
燕辞闻言大恸,像丢了魂魄般跌坐在榻前痛哭失声。
精灵王道:“灵根、体质阴阳相冲,绝对不宜修行,令师门既知用空冥气压制灵体觉醒,怎不加以劝阻?”
燕辞哽咽道:“师姐不甘庸碌一生,这才强行修真”
精灵王叱道:“胡闹!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断送性命。”
燕辞脑海中一片空白,忽然觉得这茫茫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在永无止境的,不可抗拒的承受着苍天的戏弄。他心如槁木,仿佛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精灵王顿生恻隐之心,道:“老夫爱莫能助,但天无绝人之路,修真界道法林立,能寻找到重生之法也未可知。”
晗冰已气若游丝,精灵王隔空往晗冰体内输入道空冥气,又道:“生机将断,老夫只能禁锢她体内所有生气,令其半月内三魂不散。小友须求得巫山神女相助,另施保命之法。”
绝处逢生,燕辞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任死也不会松手了。
精灵王道:“巫山神秘极其难寻,老夫曾有幸去过一次。”他凌空点点指指,将一副灵力构织的地图传输至小梦九脑海,又取出枚造型精巧婉约的手环,吩咐燕辞道:“将她躯体移入须弥环中,尽快启程吧。”
燕辞满怀感激,却哽咽不能成语。
红颜凋零的刹那,晗冰费力睁开双眼,那一瞬间凝眸的风华,绊住了心,徒留满满一腔温柔催人泪下。
无边的痛苦抽尽了她所有的力量,当唇角那抹笑意敛去,晗冰寂然不动了。
燕辞哀嚎一声,状若癫狂的抓起晗冰的双手,声嘶力竭的呼唤道:“师姐,师姐”任他千呼万唤,晗冰却再也不能应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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