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是你为了栽赃我而伪造的呢!再退一步说,难道是个人谎称是我给夏安国写了这封信,责任就要由我来承担么?”
“王老先生,这封信上的字迹与您的字迹毫无二致,且以这张纸的陈旧程度来说也并非是近日所伪造的。”
“笑话,这天底下能临摹他人笔迹的能人并不是没有,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伪造书信来陷害我?”王隗怒极反笑道,但满头白发却似钢针一般根根竖立。
“啊……这……”贺难的脸上突然青一阵紫一阵的,表情极不自然,而片刻后又像是恼羞成怒一般喝道:“老匹夫休要抵赖,这也不成那也不算,那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样的证据才算有效?”
“哼,亏你还是当差的……”王隗冷笑了一声:“当然是要有官印盖上去的红泥大印作为凭证才算是有效了,我盛国除了天子之玺乃是龙纽玉质外,五品以上官员所持的官印都是朝廷发放的、特制的龟纽沉银大印,断无人敢仿造,也无人能仿造。”
为什么王隗敢这么自信地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当时盖上的印章在书信底部,而此时这封书信的下半部分已经缺失掉,所以无论如何自己盖上的印章也不会成为证据了。
“哦……”贺难像个在庠序中听先生念书的小童一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周獠“适时地”掏出了半片黄纸,递给了贺难,而后者恶狠狠地把东西拍在了铁栏杆上:“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这是不是你的印?”
“你他妈的……算计我!”沉默了半响之后,王隗横眉怒目暴喝一声。
“你该不会要说这印章是我们拿大萝卜刻的仿制品吧?”贺难舔了舔下嘴唇:“顺便告诉你一声,这张纸就是我撕成两半的,就是为了让你自己承认什么才是所谓的‘有效证据’。”
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在贺难的愚弄之下气得瑟瑟发抖,几次干咳险些要咳出血来。而正当双方在此僵持之时,狱卒们已经贺难吩咐带来的人带到了。
“还记得这几位么?”贺难把来客拉到王隗的面前让他一一辨认:“郡城里的刘铁匠和他的儿子,以及玉兰县的胡寡妇。”
“虽然其他当年被你扣押进大牢的百姓们要么早已迁至他处,要么不方便到场,但我想有这三位已经足够了吧。”
“胡寡妇是因为县里闹了旱灾向你上书禀明的,而刘铁匠一家则是带头要进行搬迁的……你要不要听听他们要说点儿什么?”
刘铁匠一言不发,似乎在踌躇着,眼神里满是悲伤与愤怒,而胡寡妇和刘铁匠的儿子则是对着王隗一阵痛骂。
当年刘铁匠和大儿子被王隗扣进了大牢,刘铁匠的妻子在将小女儿托付给偷偷跑出城的邻居之后便在家苦苦等待丈夫与儿子被释放的消息,但她还没等到朝廷的赈灾粮便已经饿死在家中了,刘铁匠父子被释放后面对着她的枯瘦到皮包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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