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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说这个不对劲儿……”贺难也不知道怎么和迟则豹解释,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便岔开话题说道:“五皇子殿下在派你来之前,有没有嘱咐过类似于‘他要亲口跟我说这件事’这样的话?”
“嗯……是说过。”迟则豹也摆出一副回忆的模样,“殿下说他想把这些话亲自当面跟你说,他很期待你在听到这些话后所露出来的表情。”
不过迟则豹也同时回忆起了自己在五皇子面前表忠心的一些话——“不斩贺难,便斩某头。”所以他自己的表情反而变得有些怪怪的。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玩故弄玄虚这一套,而且还把这些话提前告知我了?”贺难虚眯着一双眼问道,“你就不怕殿下治你的罪?”
“因为我也想看看你到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迟则豹也说出来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虽然我不知道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瓜葛,但是我还真的挺好奇的……”
“那你从我的表情中看出来什么了?”
“读完信的你……比当时写下这封信的五殿下,还要自信的多。”
迟则豹不知道小小一个贺难哪里来的底气,但映在他眼中的东西他却不能否认。他在天边卫中也供职了近二十年,从小小的卫士一路攀升到了四大总管的位置,以他那份察言观色的能力,绝无看错的道理——贺难的自信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而他所认为贺难比殿下还要自信的原因就是二人神态的极大不同——殿下在将此事交付给自己之后,便站在了窗边极目远眺,握住了窗台木沿的双手掩饰不住的激动颤抖,而眼前的贺难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情感流露,连一瞬间的表情变化都不曾有过。
贺难非常客气地给迟总管倒上了一杯茶。显然,这个举措的背后是他即将要说一些迟总管不爱听的了:“迟总管,在下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跟你回去为好啊……”
“你什么意思?”迟则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贺难笑眯眯地说道,“信……我就收下了,但是人……真的不能跟你走。”
“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迟则豹的声音也沉了下去,他那双干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怒意飙升至了极点。这个贺难……自己好说好商量不听,非要自己来硬的?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他掳走一了百了的。
“我说……我,不,走。”贺难仿佛是故意要撩拨迟则豹的怒火一般,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迟则豹是练双手功夫的,尤善双手作爪,此时他倏然暴起,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右手直取贺难的咽喉。
雅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而迟则豹的手也没能离贺难更近一步——他的五根手指嵌进了魏溃粗壮的手臂当中,挖出了五个汨汨流血的小洞来。
而他的脖颈处,也多出来了一把雪亮的宝刀,却是自身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出刀之人,正是之前那个在茅厕里监视贺难的那名卫士。
“迟总管,现在就算是想强带我走也来不及了吧?”贺难拍了拍自己衣襟处溅上去的茶水,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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