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这不理人的样子也要迷死我了!”
“行了让开点,你都看他半个时辰了!”
“问了他半天也不回话,明儿个要到哪里找他呢?”
“人家十成不是平康坊的,咱这里就出不了这种冰清玉洁的成色。”
“嘘——别浪,看到他那把剑了吗,小心惹怒他拔出来刺你咯咯咯!”
白锦玉一脸汗颜,这平康坊是销金的烟花之地,这里人平日见多了迎来送往,民风的确较别处奔放。一个酒楼尚且如此,白锦玉觉得没让谢遥跟着进那些青楼是真的明智。
白锦玉扶着额头上前,想为谢遥驱散人群,不料,却把众人的话机引上了自己。
“这位公子也是位可人儿呢,果然美男子只跟美男子玩。”
“公子啊,他不说话你来说,你们是哪里人呀,家中可有妻室?”
“老土!什么年头了,还问人家有没有妻室?能得郎君若此,做个妾有什么关系啊!”
白锦玉真不敢想像谢遥就在这种讨论里坐了大半个时辰,顿时觉得自己很对不住他,二话不说拉起他逃出了酒楼。
二人走在街上,白锦玉好一顿道歉,保证下一家绝对速战速决,而且绝不让他在公众场合等着了。
“娘娘何以断定前几家都没有那人?”
白锦玉听他喊“娘娘”,立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纠正道:“叫公子!”然后才说:“很简单,有的呢最近没有清倌姑娘,有的呢有是有,但没了清倌酒待客的规矩,还有的即使有这规矩,也不是用的正宗清倌酒了,而是用些如今的名酒代替了,总之都不是我要的。”
白锦玉分析得头头是道,谢遥却问:“公子是何时尝过清倌酒的?”
白锦玉一愣,谢遥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疑问,是啊,她一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青楼里的这些事物呢?总不能告诉他以前在庐州那几年,她跟着翠渚那些师兄师弟跑了不少青楼吧!
白锦玉摸了摸鼻尖,支吾道:“这个嘛……我忘了,我自从七年前落湖后不是好多事记不得了嘛!!”这时,白锦玉发现失忆真的是个实用的借口。
二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下一个目的地,迎春楼。
听这个浮艳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传统风格的青楼。其实论起辈分来,这迎春楼还是这坊间最老牌的青楼,只可惜在当下这个附庸风雅、伪装清纯的市场下,它还是坚持走的香艳的老路子,于是这几年就有些落后了。
白锦玉和谢遥刚在门前站下,楼上就响起了一片嘻嘻哈哈妖妖娆娆的招呼声,其中不乏一些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娼,谢遥只立了一会儿就从脸皮红到了脖子根。
白锦玉一开始想的是,那能以酒调墨的姑娘应该是个略通文墨的人,故而去的都是些格调装得风雅的地方。如今跑完了这类没找到人,她不得不把目光对向这种低俗,不,传统的青楼了。
“谢遥,你想不想进去开开眼界,”白锦玉大拇指朝里指了指,道:“要说好玩,还真的是这种好玩!”
谢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与她分开三步,皱眉看了楼上一眼。
白锦玉连忙双手齐摆,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就自己找个地方等我,看我从里面出来就再现身!”
谢遥点了下头,门里就走出来两个画着浓妆的女子,白锦玉身如拂柳明推按就地被拖了进去,另一女子也想来拉谢遥,刚碰到他衣角就被他一瞪,怯怯地把手缩了回去。
谢遥忍到极致,道:“告辞!”
白锦玉刚说了一个“好”字,谢遥已走得好远。
白锦玉尴尬地笑着:“哈哈他不懂。”半推半就地被两个女子拉着带进了迎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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