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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搁在桌上的是什么酒,杜太医哑然失笑:“荥阳土窟春?小公主将老臣的底细打听得这么清楚,老臣不趟这浑水也不行了。”
“也罢,老臣离乡甚久,许久不曾尝这土窟春的滋味,在宫中当值不能饮酒,等下值归家一醉方休吧!”
杜太医话里有话说完这番话,趁着这会儿没有哪个宫中来传诊,亲自动手烹茶,给李丝絮沏了一杯清茶。
李丝絮给小卓子使个眼色,让他去外边等着。
杜太医也屏退了太医院当值的医官。
“老臣当初学医时,一心想着治病救人,但来了长安后,且不说宫里的水深,就是太医署也有各方势力掺杂其中,一个不慎要晚节不保。”
杜太医感慨:“老臣一心想着独善其身,不掺入这宫中是非,那晚见小公主情愿将自己陷入险境,也要救下十三皇子,老臣才幡然醒悟,已经失了身为医者的本分。”
“老臣当时试探了几句,不曾想小公主果然天姿聪颖,听懂了老臣的话……”
小卓子在屋外守着,只隐约听到李丝絮和杜太医在聊着医术啊,还有什么医者仁心啊,什么的。
具体在说什么,他支起了耳朵认真听着,也没听明白。
小主子不是说来太医院找杜太医请教诊脉之术吗?
他好奇心作祟,想趴在门上偷听,一道黑影笼罩了过来,在他颈后一劈,小卓子一下失去了知觉。
屋内,李丝絮跟杜太医总算聊得差不多了,拣了一道药方子打算离开。
杜太医喊住她:“小公主可知道,为何老臣在太医署教授诊脉之术,却无人学得老臣诊脉术的精髓。”
“都在传老臣闭门造车,不愿传授绝活,却不知老臣看中的弟子,才摸到门道要被吓退。”
杜太医说完,将手举给李丝絮看。
李丝絮惊叹:“杜太医的手,比宫中娘娘的还好看。”
“想要学老臣一手诊脉术,要抓一剂药方子煮开,每日泡上半个时辰,手上脱几层皮,比女人的手还要白净细嫩时,才能学老臣的诊脉之法。”
“这道方子其中几味药材有毒,凡是曾想跟老臣学诊脉的,看到有毒的药材会被吓到,以为老臣不愿传授诊脉术,存了害人的心思。”
杜太医神秘莫测笑了笑:“老臣有意将这手绝活传授公主,不知公主可要试试?”
有毒的药材?
李丝絮最不怕的就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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