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
“哈哈,公亮对他有怨气啊。我问你,他这种性子,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性格直爽,表里如一?”岑国璋反问道。
宋公亮一听,好像有几分道理。
飞扬跋扈,说明他心里看不起你,表面上就真的不会对你客气,性格直爽,不会像伪君子那样,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恃才傲物,可人家还确实有几分才华,接手东三房的事情,几天功夫就把繁杂如麻的公务理得明明白白。几次明争暗斗,就连县衙老油条,户房萧掌案都落在下风,对这位新任主簿有几分畏惧。
“老宋,这样的人总比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要强吧。再说了,他是主簿,县衙四驾马车之一,现在不努力争取,甚至跟他闹翻了,等到新任知县到任,人家往那边一投靠。知县压着我,他压着你,”岑国璋最后一摊手道,“我们没得玩了。”
宋公亮这才明白岑国璋的用苦良心,觉得丘好问是值得拉拢的人,所以趁着新知县没来之际加以笼络,趁机敬佩道:“大人高瞻远瞩啊!”
“少拍马屁了!我觉得丘观澜此人,还是勇于任事的,这份差事,他肯定愿意接下来。让他忙去,我们抓紧时间去一趟江州府,好好拍一拍知府大人的马屁。”
说到这里,宋公亮有点担心,“大人,你都署理富口县一个多月了,这会才去拜知府大人的码头,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不摸清楚这一位的命脉,贸然去拜码头,还不如晚点去,直奔要害。”
“大人,你找到黄知府的命脉了?”
岑国璋嘿嘿一笑,没有多说。
是夜,在城东一座不大的院子里。这原本是尤得贵的一处“别院”,被籍没入官后,被岑国璋暗中嘱咐萧存善留下。
现在就派上用场,“零元”租给新任主簿丘好问做住所。此时的他正在书房里看岑国璋给的那些卷宗。看完之后,过了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远处传来哒哒哒三下打更声。
丘好问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摊开一张信纸,挥笔写下:“恩师明鉴,学生赴任富口县已一旬。上官署理知县、实授县丞岑国璋,秀才出身,荫授典史,攀附韩芝山,谋得县丞一职。”
“学生在洪州拜省公干时,略闻其名。轻其粗鄙不堪,有钻营之术,无明理之德。不通经义,难明圣贤。学生就任理事后,察其聪慧过人,却过于圆滑,有奸猾狡诈、阴柔害物之嫌。然再三接触,又觉其坦荡直爽,通达透彻。学生游历多地,见人无数,如其前后矛盾者聊聊可数。”
“然其今日交予学生卷宗三份,名曰富口县码头扩建规划书,方窥其经纬大才之一二”
洋洋洒洒数千字,丘好问写完最后一行字,抬起头来,看到天色已明,他不顾肩涨手酸,挥毫写下最后几个字:“门下不肖生丘好问叩首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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