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深深的望着顾澜许久,才垂下眸子,神情如往日一般阴郁冷寂,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谢昀在他身后,说道:“容五公子,谢某也曾失去过最珍重之人,更见过这皇室倾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明白,越是与自己亲近之人,越没有一个好下场”
容珩没有回头,声音漠然:“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他分得清楚,顾澜是他在乎的弟弟,而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法保护任何人的容子禅了。
只是,容珩仍觉得刚刚那一幕极为刺眼。
若是她自己腻烦后不想认他容珩的眼眸越发深沉。
那不过是再一次一无所有,罢了。
他的余光落到远处一棵已经枝叶泛黄的树上,看见卫承渊的身影一闪而逝。
连那个没有记忆之人,都无怨无求的守在顾澜身边——
他这个弟弟,可真是会招人喜欢,是不是过段时日,做她的兄长,都要排队了。
顾澜醒来时已经是午后,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两个时辰。
她看着身上盖的薄毯,双眸渐渐回神,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谢昀的办公室。
谢昀不在,顾澜歇了一会儿,准备离开。
“小澜儿,留步。”
谢昀抱着一沓书本走进来,匆匆忙忙的叫住了她。
后来,顾澜无数次后悔自己此刻停下的脚步。
谢昀拿着的那些书卷,居然是给她补课用的!
从诗词歌赋补到哲学策论,谢昀无所不知,知无不言,一直补到了放学!
美其名曰,将上午她睡过去的课程都补回来。
夕阳落下,顾小侯爷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回到了懋勤殿,连干了两碗米饭。
一想到谢昀今晚放她走人时,还不忘记交给她两个题目,说明日还要要考察她的诗文和典籍,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公子,你没事吧?”子衿关切的询问道。
顾澜啃着鸡腿,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我今日听说您因为上课睡觉,一下午都被谢詹士叫走惩罚了”
顾澜“咔嚓”一声,咬碎了鸡骨头:“谁说的?”
“宗学那边的宫人传出来的,”子衿见自家公子神情有些奇怪,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个离谱的念头,“公子,你可听说过有关谢昀的流言?”
“什么流言?”
“谢公子有断袖之好,所以才迟迟没有娶亲。”
顾澜没听说过,但她之前怀疑过:“不是说他喜欢顾长亭?但他之前已经否认了。”
“那万一,他喜欢的是您呢?”子衿小声说道。
顾澜噎了一下:“子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个女的。”
子衿反驳道:“可谢公子不知道您是女的啊!”
顾澜陷入沉默,半晌,才闷闷的开口:“我以后离他远点没关系,他断不断袖是个人爱好和自由,我们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说着,她想起了什么,点头道:“还好珩兄是笔直笔直的好孩子。”
子衿轻声自语:“但愿如此。”
她起身关了窗门,道:“如今入秋后,天气越发冷了。”
顾澜一下子放下筷子,起身打开窗户,是扑面而来的凉风。
前几天珩兄穿的单薄,还被容祁俊嘲讽了!
“走!”
子衿惊讶的问:“去哪?”
“潇湘宫!”
亥时已至,各宫都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犬吠。
顾澜背着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帆布书包,手里是一摞书籍。
子衿提着灯笼为顾澜照明,有些担忧的问:“公子,咱们这么晚了去潇湘宫,是不是不太好啊?”
顾澜的双眸在昏暗的夜里越发明亮:“怎么不好?”
“容五殿下的身份,毕竟,是皇子,您是定远侯嫡子”
顾澜裹紧衣袍,道:“从前的确少交际为妙,但现在,大家已经知道我是为了珩兄才揍容祁俊的事,我与珩兄兄弟情深,他人看法,与我何干?”
子衿想到前段时间一连吃了三天小火锅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