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思考了一会,平静道,“这个问题,谢总这是第三次问了,我也第三次告诉您,根据大米那边的反馈,华奋、蓉信这两家蓉城的友商,最近的ODM报价已经又比11月下降了10%!达到了820元!那么在同样的工艺下,大米那边选择对方,压缩雨声的出货量,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降价?有谁能告诉我,华奋和蓉信为什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价?”谢珊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问道。
“两个原因。”另一位“王氏集团”的“代表”CTO朱向文说道,“第一种可能,华奋和蓉信在不计成本的想做垮雨声,利用短期的亏损来搞垮竞争对手,他们在蓉城这个市场深耕多年,能够经受的起亏损,不像雨声,缺乏底蕴。第二种可能,对方确实还没有达到成本的临界点,依然具备降价空间。”
“那我们呢?”谢珊看着朱向文道,“我们的制造环节和工艺流程,还能改进吗?”
朱向文摇了摇头,“按照我们目前的情况,要改进的话,势必会加大投入,而且很难在短期之内见效。”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谢珊。
“老朱,有什么直说。”谢珊说道。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朱向文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从量产到现在,我们一直无法得知我们的成本临界点到底是多少?我们产品的毛利率是多少?成本核算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决策依据,而财务一直是谢总在直管,至于我们的成本数据到底有多高的准确性?到底我们能不能跟着华奋和蓉信同步降价?这个问题,或许谢总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在朱向文的引导下,今天的周例会逐渐演变成了蒋凡和朱向文对公司成本核算的批斗,两位独董曾白山和刘诗则沉默的坐在一边。
“我已经在招聘成本会计了。”谢珊有些无奈说道,“但我要说的是,财务一直都不是业务决策的痛点!”前期雨声科技的会计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一个中年妇女,负责公司简单的账务处理和报税这些操作。这一点上,谢珊倒是吃了个哑巴亏,为了节约成本,她之前并没有单独的招聘专门的成本会计,公司的成本之前也是极其粗放的大包分摊。但作为经济学硕士,她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公司业务下滑的核心要素。
“但我们其他方面也找不出原因,不是吧?”蒋凡道,“既然找不到其他的点,那也只有排除一切可能出现问题的点了,下次会议,希望谢总能在这方面给我们一个清晰的指导。”
会议就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蒋凡和朱向文也没停留多久。这二人日常是在郊区的工厂里上班,这边主要是公司平台部门的办公场所。
谢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想起中午还没有吃饭,拿起手机随手点了一份过桥米线,又打开了“和老板谈”,“成本会计”这个岗位挂上去有一个礼拜了,投递简历的人很多,这几天她也面试了不少的人,但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财务。她不停滑动着屏幕,看到了陈子安的对话框,点进去看了看,“这个人的经历似乎还不错,H.W的成本核算经历放到华国国内任何一个制造业公司,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佐证。”想了想,她决定将陈子安叫过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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