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要债”成了大多数国营工厂经营活动中的主旋律。
火车上、飞机上,到处可以见愁眉苦脸、满腹牢骚的讨债人,往日那些风光无限的厂长们、经理们的办公室门口日夜被这些人围堵着,据说在很多地方,“讨债学习班”成为最受欢迎的课程。
国家为了给国营企业的商品产销想办法,九月初专门在京城举办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届易货贸易会。
短短三天,易货贸易会做成8亿元的易货生意。
可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无奈之举罢了,连饮鸩止渴都算不上。
《京城日报》用悲喜难测的语气评论说:“易货贸易虽然是比较原始的交换方式,但在当前资金普遍紧张的情况下,不失为一条灵活而有效的克服困难的途径。”
飞机上听着两个“讨债人”满腹的辛酸,听的何平都跟着犯愁,虽然知道这段时间早晚会过去,可不身在其中,你永远不知道这种日子有多难熬。
他回到家里第二天,马原就带着一帮人堵住了门,还有人提着摄像机在拍。
“干啥?”
马原像羊贩子逮到了羊羔子一样,兴奋道:“快!堵住他,别让他跑了!”
何平哭笑不得,“闹啥呢!我还得去集团。”
马原开玩笑道:“听说何总最近又大撒币,在南方又给大学捐了一千万,有空也关心关心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啊!”
几天的时间,何平给南山大学捐款的消息已经从祖国的最南端传到了东北,看来应该是全国皆知了。
“好好说话,你才撒币,你全家都撒币!”何平没好气的说道。
马原笑道:“好好,好好说话。何总来给我们谈谈这次捐助的心情吧?”
何平指着摄像机说道:“你先把这情况解释清楚再说。”
马原道:“这不是我们之前说过的嘛,你忘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看向何平,都是作家村的熟面孔,他们是被马原动员来的免费劳力。
“影像记录八十年代?”
“对啊!”
原来如此。
“行动力挺快啊!”何平道。
“能不快吗,眼看着都九零年了,再不拍都过去了。”
“行吧,你等我下班再说。”
“那不行,我接下来还有采访呢,就这么点功夫。”
“你还拿上大了,是你采访我还是我采访你啊?能不能有点清晰的自我定位。再说了……”
“你可别墨迹了,有那功夫都采访完了。”
何平被一群彪形大汉堵在家里一个多小时,上下其嘴。结束之后,一群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双目空洞的何平。
我靠!你们要不要这么敷衍,说好的记录八十年代,我这么重要的人物,你们问这么一会儿就结束了?
整理心情去佳农上了一天班,把堆积的公务处理一番。
回到家,李拓已经坐在客厅里。
“马原现在什么情况?”
李拓放下茶杯,叹气道:“唉!魔怔了,整天书也不好好写,鼓动着村里的人去跟着他搞采访。自己荒废了也就算了,村里不少小年轻也被他嚯嚯了。”
何平笑道:“敢情村里出了个害群之马啊!”
李拓恨恨道:“什么害群之马,他就是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老同志消消气,别那么激动。”
“你以为我想激动啊?这瘪犊子是真不是东西,现在把作家村闹的是鸡犬不宁,你最近不在家是不知道,造孽啊!”
看来李拓最近没少被马原嚯嚯,感觉抬头纹都深了不少。
又吐槽了几句马原的事,两人说回正题。
李拓掏出一本杂志,“《江湖志》的样刊出来了,拿过来给你瞧瞧。”
“呦,效率挺高啊!”何平接过杂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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