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瀚聊到一起,此时认为弟弟是在吹牛皮也不再多言,笑了笑,放弃了跟黄瀚争着洗碗,真去写作业了。
她懂事得早,知道这个家的现状,明白要出人头地唯有苦读书一条路。
黄瀚洗碗、抹桌子、扫地后还脱下自己的脏衣服搓洗,在忙着为某个雇主家里的老人赶寿衣的张芳芬脸上露出了微笑。
张芳芬做衣服完全靠手工,真的是一针一线何其辛苦,收费却极其低廉,那是因为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妇女都有缝缝补补的本能,要是工钱高了哪里有生意上门?
家里最大的计划就是买一台缝纫机,可惜至今都没有实现。
这时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名烟名酒等等都需要计划劵,没这东西即便有钱也没地儿买。
黄道舟早就拜托在沪城旧货商店上班的亲妹妹,希望能够买到一台二手缝纫机,原因很简单,旧货用不着计划,还能够少花钱。
黄道舟因为每天都早起,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时间不长,仅仅半个小时而已,否则上班就会迟到。
在这个绝大多数职工都混日子的时期,迟到早退成风,但是黄道舟居然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可谓神奇。
然并卵,无论黄道舟怎么表现,他这种有历史污点的人注定不可能获得提拔,以后黄瀚要适当点醒他,免得他白费力气。
其实他按时上班有个毛用,又不可能为单位多创造效益,在单位上基本上无所事事,一张报纸看半天。
即便创造了效益也没有什么意义,多一块钱工资都不可能,这种单位最终还是一个关门散伙的宿命,还不如让它早死早超生。
此时三水县的单位除了垄断行业,其余的在改革大潮风卷残云之时简直是无一幸免。
煤球厂是个妥妥的夕阳行业,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下午上学的黄瀚又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身破衣,但是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
黄瀚长得帅气皮肤白,工作后全国热播《红楼梦》,单位上的妇女们送了一个外号“贾宝玉”就可见一斑。
但是黄瀚打心里鄙视“贾宝玉”这个吊儿郎当成天混在女人堆里的蠢货,谁喊他“贾宝玉”跟谁急。
他是踏着点儿来上学,应该是最后一个进入教室,一进门就迎来了几十道异样的目光。
刚刚坐下,身边的萧蔷就笑盈盈地看他,白皙的笑脸上露出些许红晕。
小学期间坐座位都是男女混搭,往往男孩子都被女孩子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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