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前面!正如我必将死在你们的前面!”
于谦闭上了眼,感受着风和风中的砂砾,拍打着自己的脸,他已经嗅到了敌人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了眼,面目狰狞大声的喊道:“日月不落!大明永辉!”
“日月不落,大明永辉!”
“日月不落,大明永辉!”
山呼海喝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并不整齐,从零零散散,慢慢的汇聚成了直冲云霄的喊声,两万人齐声呼喊的声音,似乎是要把这天上的阴云镇散。
声传数里,朱祁钰似乎是听到了这震天的呼喊声,看着京营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坐在四方凳上的朱祁钰,将袖子里的一些奏疏拿了出来,这就是他精挑细选的大明弹劾于谦的奏疏。
奏疏太多了,这些朝臣们说的观点大多数都重复了,他挑选了代表作品,拿了出来。
他的袖子里还有一张,由锦衣卫左都督聂忠整理成册的灰名单。
这份名单上,都是那些临战先怯,将妻儿老小送至南直隶,并且很有可能临战逃跑的明公们。
这不意外,文人无骨,自古如此。
“拜见殿下,太后金安。”朝臣们俯首行礼,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成敬依旧按照惯例,大声的呼喊着,金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至于到底去哪里了,只能问兴安把人埋在哪了。
朱祁钰拿起了手中的奏疏,翻开了第一封佥都御史徐有贞的奏疏,笑着说道:“让朕来看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有些人的话看起来很蠢,比如金濂那句付之一炬,让朱祁钰迷瞪了很久。
以为大明朝臣们就这水平,他了解了始末之后,才知道背后岂止是心酸?
久经战阵的金濂,能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
若非朱祁钰下了严令,甚至要把人吊死在通惠河上才罢休,通惠河不通,通州的粮无法运到京城,备操军进京,就只能由将士们“自取”了。
将士变成匪,只需要一个很小的契机。
朱祁钰不等朝臣们攻讦于谦,他先站了起来,拿着第一本奏疏说道:“于谦纵兵擅杀良家子,通惠河两岸怨声载道,这个良家子是什么良家子?”
“是五城兵马司的驸马都尉们,赚的钱不够多,是吧?”
“徐有贞,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良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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