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国将军府。
柳景武气到都快吐血了。
早上刚把小女儿从瑧王府带回来,这还没消停呢,他前脚去找太子议事,不曾想魏氏后脚就去了瑧王府。
得知她奄奄一息被送回将军府,柳景武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面叫人请大夫,一面又下令,将陪同魏氏前去瑧王府的下人全罚了一顿板子。
“将军,您消消气。太夫人也是想替您分忧,是瑧王太不近人情了。”福林是真没见过他如此恼怒,可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他顶着头皮上前劝。
“你明知道瑧王不近人情,你还让太夫人前去瑧王府,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柳景武铁青着脸指着他一并怒斥。
“将军恕罪!”福林吓得忙跪下,哭腔都出来了。
看着他一把年纪颤颤巍巍的样子,柳景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声道,“去库房备些好礼,然后送去瑧王府。”
福林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也能明白他的用意。
“是,将军,小的着就去。”
床上的魏氏睁开眼,刚好听到儿子的话,激动得她就像回光返照般猛地坐起身,指着儿子骂道,“什么?你还要让人给瑧王送礼?你怕不是糊涂了!”
柳景武给福林递了个眼色。
福林赶紧跑了出去。
等福林一走,柳景武才在床头边坐下,低声与她缓缓说道,“母亲,我知道您不待见她,可她现在跟着瑧王,明面上我们必须得敬着她。您看看这几日发生的事,先不说她是否真是小产,仅看瑧王对她的袒护,您就该清楚,她如今是有倚仗的。别说瑧王不给您面子,就是我在瑧王面前都要低一头。”
魏氏老眼突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可我不甘心啊!我柳家养她吃养她穿,为了她,你连亲生骨肉都养在了外面,茵儿和杰儿从小背负着私生子骂名,可到头来,那孽障还对我们一家如此……”
“母亲,此事就让他过去好吗?这一次茵儿被她弄的差点做不成太子侧妃,好不容易太子保下了这桩婚事,如果再生枝节,恐怕茵儿真的会与太子无缘了。”柳景武温声嗓子耐心劝慰,不想她因为这些事把自己身子气坏。
“景武,娘是替茵儿和杰儿感到委屈啊!”魏氏泪眼婆娑的哭起来,“她不是我们柳家的骨血,却占着嫡女身份,到头来我们柳家真正的骨肉被人耻笑,她却不念我们柳家一点恩情。她这般,可是比养白眼狼还叫人难受啊!”
提到这事,柳景武神色变得沉重,眼里也带着许多心酸和无奈。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母亲,此事到此为止,您别再提她的身世了。养了这么些年,她现在嫁出去,我们也算解脱了。只要她不死,对我们柳家来说就是好事。如今杰儿进了国子学,茵儿也将嫁给太子,终算是圆了我们心愿。对于柳轻絮,我们本来就没在她身上给予厚望,她现在嫁给瑧王,于我们柳家来说,也是有利的。”
在他这么一番劝慰下,魏氏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
正好丫鬟端了药进来。
柳景武道,“母亲,您快些把药喝了,然后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与太子商议,就不陪您了。”
“你去吧。”魏氏抬了抬下巴。
“好好照顾太夫人!”柳景武离开前,还不忘严厉交代下人。
……
当天傍晚,柳轻絮收到了柳景武送来的东西,两箱珠宝和十几匹上好的绸缎。
“哟,这么大方啊?”
“不喜欢便让人退回去。”燕巳渊淡扫了一眼,嫌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谁说我不喜欢了?”柳轻絮生怕景胜和秀姑听他的,赶紧把一堆礼物护住,“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谁都不许跟我抢,回头我就把这些折卖成银子!”
她这次没把柳元茵整垮,心里可是很不甘心的。
听他的话暂时放柳元茵一马,这些东西就当做是给她的精神补偿,她当然要!
“财迷!”燕巳渊剜了她一眼。
“就财迷,咋样,看不惯我你咬我啊!”柳轻絮回了他一记白眼。
燕巳渊眯着眸子,眸光盯着她两瓣红唇,突然勾唇一笑,“那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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