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的去了月老庙求了红绳便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那一夜,下了一场雨。
听到外间雨打蕉叶,她抱着红绳,生怕它日后经不住风吹雨打,熬不过三个月,所以已经睡下的她,又翻身起来,跑到油灯下,用自己那蹩脚的针线将那条红绸又仔仔细细的镶了个边儿。
看似简单的针线活儿,却扎了她满手的针眼儿,还一直熬到了天亮,才总算完成了。
期间就连花云花雨想要帮忙,都被她拒绝了。
她觉得,既然要祈愿,就该是自己动手才显得虔诚。
在那红绸被挂上桃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挂了上去,只惴惴不安的等着熬过三个月。
但事实上,莫说三个月,那红绸连三天都没有熬过。
就在她不放心,第二天忍着料峭的山风再去看的时候,那空空如也的桃树上,哪里还有她的红绸。
她当即就叫了沈青带着人,几乎要将那一处山谷的地皮都给掀翻了,也没找到。
为此,她还郁闷了好久,甚至被气得接连几日连饭都吃不下。
如今看到,那蹩脚难看,但莫名有些熟悉的针脚,沈月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上一次瞧着萧玉宸送她的那幅画,她便知道了那红绸的失踪是他的手笔,为了让她死心。
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将那红绸拿了去,而且还特意挂在了这里。
向来不信神佛的萧玉宸,那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它挂上去的?
不仅她的那一条,甚至连这树上挂着的其他的红绸,也有可能是出自他之手。
虽然已经被萧玉宸感动了无数回,但在亲眼看到这红绸的一瞬,沈月华还是红了眼眶。
那时候的他,也不确定前路如何,不确定是否能厮杀出一条生路将来护她周全吧?
所以,哪怕是一个彩头,一个念想,也藏着他不为人知的渴盼。
萧玉宸……
在所有的真相没有揭露之前,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带给她的只有冰冷和痛苦。
后来,即使知道了真相,哪怕她压下那些过往,可在面对他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依然是当初的疼痛和羞辱。
那时候的他,给她的伤害太深了。
可是于他而言,他给他自己的伤害更深更重。
比起沈月华的爱而不得被人冷漠拒绝,萧玉宸的明明深爱却不得不装作不爱,甚至为了护她和将军府上下周全,还不得不将她推开,才更是诛心。
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曾经,她被伤了心,冷了情,选择原谅,也选择彻底放下。
执拗如她,骄傲如她,以为这颗心以后不会再为他而有所牵绊了。
是他一路妥帖照顾,是他每每生死关头,都是用身体,用命来护着她,是他排除万难披荆斩棘,一路走到了权力之巅,将所有拉踩过她,欺负过她的人都踩在了脚下,只为了她能随心随性而活,不必受这世上半点儿委屈。
人心虽然都是肉长的,受了伤留了疤,日后想起来还是会痛,但这些伤痕和痛楚,早已经在跟他相处的日子里,被他的点点滴滴的温暖和妥帖给治愈。
现在再想起那些原本不愿意回首的过往,沈月华才发觉,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甚至,一想到他为了她背负了所有,她还会为他心疼。
而且,日子总要往前走,回忆留给过去。
“卿卿?”
沈月华正走神,身后传来萧玉宸清朗的声音。
沈月华转身回眸,便对上那双深情缱绻的黑眸。
“宸哥哥。”
不知道怎的,往日里总觉得有些矫情,叫不出口的称呼,在这一瞬间脱口而出。
沈月华自己都有些意外。
不过,她也没有再扭捏,含笑迎了上去。
倒是叫萧玉宸惊讶了一下。
他眼底的笑意以沈月华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了下去,“卿卿,我没听清,你刚刚叫我什么?”
见他还顺杆爬了,沈月华侧首,挑眉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那株桃花树道:“这些,这些,都是你绑的吗?”
萧玉宸笑了笑,一手接过了她手上的二十四骨油纸伞,一手揽了她的肩膀,并不避讳:“嗯,从那之后,每年都会来。”
说着,他顺着沈月华的目光看了过去,神色有些恍惚:“不曾想,都这么多年了,这桃树长得倒是挺好。”
那时候,他只能将对她的喜欢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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