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怪兽解围……
却听见前方传来了一女子的声音:“你们这几只大笨兽,休要伤我宠物!”
此声音清脆有力,听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同时,还伴随着“唰唰”剑声。
循声看去,雪烟弥漫中,剑光四处散射。
那三只怪兽被剑气刺中,嘶吼着向后仰倒,大个头怪兽反守为攻,利爪直逼它三个要害。
它三儿纷纷倒地,疼得在雪上翻滚哀嚎。
隐隐看见,一红衣女子行走在大个头怪兽身上。
她脚下轻盈如风,大个头怪兽如此晃动身体,却不受半点影响。
“快,动作快些!”她不时地挥出长剑,高声喊道,“攻它的下肋骨……攻它的前胸……攻它的脊梁骨……”
“嗷呜!”
大个头怪兽发出几声嘶吼,两只利爪左右开弓,疯狂挥舞。另外三只怪兽纷纷后退,不敢靠近。
夏宇龙看得出来,红衣女子并不想伤害三只怪兽的性命,只是想把它们制服了事。
他心中揣测:“此女子是谁,竟能驯服史前怪兽?”
片刻间,他脸上笑容舒展,微微点着头,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吓坏了那三只怪兽,它们一边嘶吼着,一边跳出深坑,向西边的茫茫群山狂奔而去,消失在了滚滚烟尘中。
大个头怪兽也跳出了深坑,欲要向前追去时……
红衣女子却说道:“好了好了,你都受伤了,抓住它们是迟早的事情,快坐下来,我先替你包扎伤口吧。”
烟尘弥漫,虽不见她的脸庞,从甜美动听的声音听出,定是不凡女子。
听了红衣女子的话,怪兽俯下身来,乖乖地趴在了深坑边上,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声,似乎在向该女子苦诉自己的遭遇,与先前的凶恶残暴形成了巨大反差。
女子咯咯一笑,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叫你别逞能,你又不听,现在吃亏了吧,这怨谁呢?”
夏宇龙他们走得近些时,雪烟已消散殆尽了。
只见红色的披风下,女子穿着紫蓝色铠甲,身材高挑火辣,白里透红的脸胜似人面桃花。
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包含着野性神韵之美,容貌绝不输于张仙、蓝芯和黄玉。
见到一行人出现在不远处,那怪兽双耳直竖,立即警觉起来,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噜的低吼声,柔和的双眼布满了杀气。
怪兽抖动身子欲要起身,女子一把按住了它的头……
说道:“别激动,又不是那三个大笨兽来了,你害怕啥嘛?”
女子一边说话,一边展开纱布,将怪兽头上的伤口给捂上了,随后又顺着头缠绕了一圈。
她从腰间抽出丝巾,将怪兽满脸的血迹给擦了去。
“呵呵!”她看着怪兽,脸上挂着微笑,“叫你别动,看,都吧你给包成三角粽了,不过也挺可爱的!”说着,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怪兽脸上亦露出了笑容,伸出长舌,憨态可掬地舔着女子的纤纤玉手。
女子的笑容看起来很甜美,像是寒冬里的暖日,夏宇龙一行人大感亲切。
同时,也将大魔怪和白高的魂魄给勾走了。
女子眨着迷人的双眼,注视着夏宇龙他们……
问道:“你们有事儿吗?”
夏宇龙走上前来,拱手问道:“敢问姑娘可是乾山派的阿罗?”
女子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你认得我么?”随即她面色微微地沉了下来。
夏宇龙回道:“在灵山上我见过你,那日,你们乾山派在灵山后山上与各派人士交手,这怪兽……”
“哦!”女子颔首点头,打断了夏宇龙的话,“我想起来了,敢问公子是又是何方人士,怎会知道这些事情,莫非公子也是哪派弟子不成?”
夏宇龙笑了,回道:“我乃灵山古墓守墓人夏长方的孙子,要说到门派嘛,亦是龙古镇乾坤派姚半仙孙子。”
女子又“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道:“灵山古墓……略有耳闻,乾坤派也听说过,堪称中原边陲第一大派嘛,君子八剑的名号在江湖上挺响的!”
夏宇龙点着头,“嗯”了一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内心深处却是淡淡的忧伤,毕竟姚爷爷一手创建的乾坤派在江湖上消匿了踪迹,都拜那大魔头李木锋所赐。
女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叹一声道:“还请公子今后不要再提乾山派了,我已不再是乾山派的弟子,周潇子也不再是我师父。”
说着,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替身旁的怪兽梳了梳凌乱的鬃毛,看了怪兽一眼……
继续说道:“它也不是什么怪兽,她是我的宠物,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大胡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养了这么大的宠物?”
女子瞪了大胡子一眼,“怎么,不可以吗?”
“嗷呜……”
突听得视线尽头的大山深处,传来了刺破天际的嘶吼声。
女子快速骑在了怪兽的背上,急道:“那几个厮又在调皮捣蛋了,我得去治治他们,此处乃七星封印之地,其凶险除了魔山无处可比,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话说间,怪兽驮着女子已奔出了十几丈远。
片刻,白衣女子似乎不放心,又回过头来朝夏宇龙喊话道:“此处凶险异常,你们还是赶快离去吧!呵呵,既然公子记得小女名字,若今后有缘再见,公子便可直呼我阿罗便是!”
看着阿罗远去的背影,大胡子搓着双手,有些兴奋。
他那略带魔性的声音嘿嘿笑道:“三弟艳福不浅啊,咋样的女子都与你有缘!”
话音刚落,一旁的黄玉扯住了他的右耳……
警告道:“老娘可有言在先,不许再对其他女子动心,否则我得把你耳朵给削下来!”
“哎呀……痛痛痛!”大胡子举起了双手,一脸无奈又痛苦的样子,“夫人啊,我何时又对其他女子动过心呢,那女子看三弟的眼神直勾勾的,她又怎会看得上我?”
“你就对人家有意思!”黄玉又使出三分气力。
大胡子急忙改口道:“说错了、说错了,是我又怎会看得上她呢,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黄玉松开了手,将两袖捞了起来,再次警告道,“我再次警告你,今后见到和我一样漂亮的女子,可以多看几眼,但不能有非分之想。”
大胡子点头连连称“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其实,黄玉每次教训他,在他这里,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变坏,是这个理儿。
是的,大胡子天生就是受虐狂。
大魔怪第一眼便相中了阿罗,顿时陷入了火热的情网中。
他认为,这才是自己要找的女人,这回谁也不许和他抢,他要为这个女人抛头颅、洒热血。
史前怪兽驮着阿罗越跑越远了,最终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大魔怪高昂着头,放眼前方久久,努力地找寻着阿罗的踪迹。
片刻间,他目光暗沉,变得呆滞起来,热泪自眼角滑落,他害怕被旁人发现,迅速抬起袖子,将脸上的热泪拭去。
夏宇龙双眼锐利,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暗下决心当一回“红娘”,促成大魔怪与阿罗的事情。
白高对阿罗虽说也是一见倾心,但他的渴望程度要比大魔怪逊色得多。
因为每次他和女人独处,正儿八经谈论终身大事的时候,他却天生有一种自卑感,不敢放“狠话”、做“狠事”。
有好几次他被女人骂成“软蛋”,他越挫越衰,到最后根本就起不来了。
感情这条路上,白高倍受打击,他对女人和爱情时常抱有幻想,但在真正行动的时候,他还真就是个“怂包蛋”。
因此,他也对女人和爱情失望至极。
他望着阿罗远去的背影,竟愤愤地甩出这句话来:“切,走就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得越远越好!”
夏宇龙心中明白,阿罗远走乾山派,定是被她师父周潇子逐出了师门。
周潇子虽为乾山派首座,不以匡扶本派道义为己任,却处处疑心、处处打压徒弟。
此人看似温文尔雅、一身正气,内心却是十分的肮脏。
难怪左天阳和众弟子也会离他而去,威震中原的乾坤派传位至周潇子,看来已经走向了没落,可悲可叹啊!
但夏宇龙弄不明白,那史前怪兽本性凶残,为何对阿罗却是这般顺从,阿罗究竟又是何许人也?
思索间,趴在他背上的白衣女子有了动静……
她低声细语说道:“爹爹,你不要杀哥哥,哥哥是我一生中的挚爱,虽然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小妹,但我愿意追随他一辈子,无论天涯海角,直到地老天荒!”
夏宇龙心中一阵酸楚,双眼含满了泪水,愧疚感传遍全身。
他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仙儿离开自己了。
为寻找安静之地给白衣女子疗伤,夏宇龙循着东土地图的指引,领着大伙儿往前方群山奔去。
在东土地图上,群山里掩映着一座座村落,乃封印圈里最佳静养之地。
大胡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说道:“三弟,那几只史前怪兽不是还在大山里吗?仙儿妹子的剑伤严重,怕是有几日才能恢复啊,山里是否真的安全?”
夏宇龙再次向东土地图看去,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说道:“大哥不用担心,那几只怪兽已到大山那边去了,对我们暂时构不成威胁。”
他环顾一眼四周,又道:“走出峡谷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大漠,四处难寻藏身之地,后方又有灵杖法师和众派人士的追撵,唯有进山才是最安全了……”
话说间,一行人已奔出了数里,前方群山延绵不绝,已近在迟迟。
深谷中又传来了哗啦啦的雪崩声,雪烟弥漫,又将整个峡谷掩盖,脚下又微微震颤起来,但比起之前,要逊色得多。
此番响动乃狼人所为,为了给主人争取时间,狼人飞跳于群山中,与灵杖法师周旋了起来。
“你这恶狼,被我抓到非吃了你不可!”
灵杖法师驾驭法杖穷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穿梭于高山峡谷间。
狼人贴着悬崖峭壁飞过,仙气一晕晕涤荡,所到之处,积雪崩塌,大片大片雪花砸在了灵杖法师身上。
片刻间,灵杖法师已冷得不行,眉毛和嘴唇已蒙上了厚厚的冰霜,脸色更加惨白难看了。
他体寒身虚,在这冰天雪地中,生不如死。
“哎呦,怎么这么冷啊,你这厮,给我站住!”
他牙齿打颤,全身哆嗦不止,对狼人恨到了骨子里,但却又无可奈何。为顾及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追去。
待翻越几座高山后,灵杖法师已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雪长袍,鼻孔上也插着两条长长的冰棍。
“妈呀,我宁愿热成狗,也不要冻死在这里!”
灵杖法师狂咳不止,两大腿紧紧地夹着法杖,生怕顷刻间就要掉进了万丈深渊。
高山上的寒风不是一般的狂野,时而咆哮不止、时而嚣张跋扈、时而又刚猛如刀。
一股股极寒之气,毫不保留地“刺”进了法师的骨髓里。
狼人的身体轻盈如风,在高山峡谷间得心应手、翻飞自如。
他顺着风向,时而腾空高飞,欲化仙而去;时而直落深山,欲摔个粉身碎骨;时而又化身成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的,他成了鹰啸长空、鱼傲深潭的弄潮儿。
灵杖法师虽有一身妖术,但被极寒之气给固封住了,难于完全施展。
如果倒行强逼,势必会全身经脉寸断而亡,他连行腾飞之势,亦是越发地困难起来,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很快的,夏宇龙一行人已进入了茫茫群山中。
灵杖法师懊悔不已,但为时已晚,要怪就怪自己太贪恋狼人身上的仙气了,终究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他的心里堵得慌,自己竟被一只狼玩弄于股掌中。
胸中憋着一口恶气,始终没喘上来,又喷出了一嘴又黑又浓的血液。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声嘶力竭地咳出了声。
狼人得心应手,飞躺于风中,距灵杖法师仅不到一丈的距离。
看着法师极为狼狈的样子,狼人于心不忍。
劝说道:“你已病入膏肓,还这般逞能,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给你指条明路,投靠我主人如何?与我主人共谋大业,还可积一些阴德,而且我仙姐医术精湛,她定会治好你的肺痨病。”
听到“肺痨病”三字,灵杖法师怒不可遏。
那面如死灰的脸瞬间涨红,这是一种邪恶的红,红得是那么的不正常,让人害怕。
他恶狠狠地骂道:“你这狗娘养的,竟敢说我得了肺痨病,我……我……”
话说间,他已突破了冰封的桎梏,猛烈地摇动着胯下的法杖。
随着六个小法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六股妖烟也随之溢出。
妖烟相互碰撞融合,幻化成了一把黑色利剑,向狼人的屁股刺将而去。
“哎呦!”
狼人吃痛,发出一声哀嚎,背心上渗出了冷汗,身体不由控制地直线下落。
紧接着,黑色剑气又幻化一只蝠面妖兽,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屁股。
“呼!”
他快速向身后挥出利爪。
那妖兽在仙气的搅扰中顿化无形,他调整好气息,又一头扎进了另一道山谷中。
灵杖法师紧随狼人身后追撵而去。
他阴阴一笑,道:“小样,想与我斗,等我抓到你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到时候我也是半个神仙了,哈哈哈!”
狼人本是好言相劝,却遭至灵杖法师反唇相讥。
听到“狗娘养”这三字时,他已气不打一处来,又被灵杖法师偷袭,他怎不恼羞成怒?
灵杖法师再次扭动起胯下的灵杖,他孤注一掷,欲使出更狠的妖术一招制敌,但此时的他已是樯橹之末。
狼人也不敢怠慢,抓住时机先发制人,快速向身后推出几掌。
几股仙气自掌心嗖嗖溢出,啪啪啪地打在了法师的胸口上。
法师身前的冰块被震碎了,但也伤到了他的阴根之脉。
“咿咿呀呀!”
他哭喊着,往深谷中直线下坠,速度快如流星,眨眼之间已不见了踪影。
狼人看着哀嚎声回荡的深谷,摇头叹息道:“我已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但愿你这一摔,就把自己给摔死了吧,免得落得个半身不遂的,看着也挺可怜!”
话毕,狼人幻化成烟,往西方的茫茫群山追了去,在空气里中,他已嗅到了夏宇龙的味道。
雪崩之下,西风骑兵和和各派人士寸步难行,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各派人士有妖气缠身,大多数人能全身而退。
但妖气为三界寒物,已有四五十人变成了冰冻人,永久地长眠于峡谷之中了。
雪烟弥漫中,左天阳与部分众派人士在山里迷了路,他们误打误撞,进入了那条长长的峡谷中。
此次雪崩强度之大、范围之广实属罕见,在谷口边上安营扎寨的西风骑兵也未能幸免。
厚厚的雪渣子如洪水般袭来,没过了西风骑兵的头顶。
他们放弃了营帐、放弃了马匹、放弃了一切,一窝蜂地往深四处奔逃。
过得一炷香的时间,雪崩总算是过去了,但雪烟浓厚,弥漫不散。
那领头的矮儿环视着身旁的弟兄,他们一个个衣冠不整、手中兵刃残缺,像是吃了败仗一般。
他心中懊悔不已,情绪也极为低落,不由得仰天垂泪……
哀哀地叹道:“出师不利啊,老天爷为何会这般待我?”
说着,他要提剑自刎,被身旁的两名随从夺去了兵刃。
其中一名随从急道:“请将军以生命为重,队伍开拔之时,长老特别叮嘱我们,让我们好生保护将军安全,把将军平安带回西风部落。”
“哎!”
矮个儿壮汉从悲愤中走出。
他心中明白,此次随灵杖法师前来,明面上协助法师荡平封印圈里的正义力量,夺取玉山与金山,暗地里却是监视法师的一举一动。
因为灵杖法师曾发过毒誓,三界中,如果有人能治好他的肺痨病,他将誓死相随。
一直以来,西风长老自以为自己医术了得,尝试着以阴邪之术,替灵杖法师治病,让灵杖法师死心塌,效忠自己。
可经过这些年折腾,灵杖法师的病情非但没见起色,而且还每况日下。
法师日感绝望,正丧失对长老的信心。
为了稳住灵杖法师的心,西风长老慷慨解囊,献出自己最阴毒的丹药“阴晨丹”给法师服食。
此丹药有药引子,取自五更天坟山里的阴瘴之气,与生长于千年古坟上的七月九瓣花,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采集阴瘴一定要掌握好时辰,且七月九瓣花也极难寻觅,在西风长老看来,是极为宝贵的丹药。
“阴晨丹”具有扶阴正阳的功效,灵杖法师服下后,体内阴阳之气得以平衡,气血舒缓,咳嗽也大减。
但此药却是邪恶之物,且一个月后,药性便会大减,需得重新服食,而且还需加量,久而久之,灵杖法师对此药是越来越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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