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他却恩将仇报,认了你这么个走狗为父,残害我乾坤派多少徒孙,他在哪里?今天我非宰了他不可!”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记恩阴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也是他身边的一条走狗么,你为他这般卖命,试问你又得到了什么?”
说着,便向姚半仙看去,继续说道,“你们乾坤派气数已尽,不如跟着我一同征服三界,那些中原官兵死的死,从燕门关一路逃到灵山脚下,早就溃不成军了。”
记恩喝道:“你胡说,大胡子岂是怂包蛋……”
“唉,中原官兵都是一些少爷兵!”姚半仙打断了记恩的话,“我们也不指望这些少爷兵能拯救平民于水火,我也思考清楚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考虑归顺你们,还把那本古书双手奉上?”
听了姚半仙的话,为首的黑衣人心中窃喜,脱口问道:“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姚半仙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端详了黑衣人片刻,道:“我们与你们交涉也有一些时日了,你们却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敢问阁下是谁,能否摘下你的面纱,让我们一睹你的真容,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你总不能让我们稀里糊涂地投靠一个陌生人吧?”
为首的黑衣人瞬间哑然,他沉吟片刻,心想,这妖半仙果真是鬼怪得紧,面纱乃树妖姥姥的头发编制而成,若将面纱摘去,我的黑衣兄弟们岂不全都消散于无形了?哼,妖半仙投靠是假,亡我是真!
见到黑衣人犹豫不决的样子,记恩得意地笑了笑,问道:“你是做贼心虚,怕我们认出你来么?”
黑衣人冷声笑道:“认出又怎样,认不出又怎样,敢与不敢,先拿了你们再说……”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护手钩已直抵记恩的胸膛。
记恩面色一沉,使出幻化术躲避,但他年事已高,行动已不像年轻时那样灵敏了,还未等他完全化身成影,便听见“哧”的一声,护手钩已刺进了他的下腹。
只感觉皮肉冰凉异常,钩壁擦着皮肉而过,尖还差一根发丝的距离便刺进了肉里。
记恩的人影被护手钩硬生生地拖拽了回来,整个人重重地落在了废墟之中,一团尘埃裹住了身体,他眼前一阵晕眩,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迷迷惘惘之中,护手钩的钩尖已抵至喉咙,记恩暗暗叫苦,哀叹道:“我命休矣!”
突然听得“哧哧”几声,感念棒的尖头接连穿透了为首黑衣人的腹部,姚半仙喝道:“让你尝尝这感念棒的滋味,若是在夜里,感念棒定打得你跪地求饶,想伤害我记恩哥,先得过我这一关。”
“啊……”
为首的黑衣人发出几声惨叫,化作一股妖风消散得无影无踪。
姚半仙抢上前去,拍了拍记恩身上的尘土,将他扶起,骂道:“这些无耻的黑衣人究竟使的什么妖法,却怎地也打不死、灭不完,说来也惭愧,我俩每躲过一劫,全靠得疯老头子传授的幻化术。”
记恩说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黑衣人为何不在夜间偷袭我们?我想,他们是畏惧你的感念棒,若是此计不成,我们何不在夜间引他们现身?”
姚半仙看着手中的感念棒,颇为自豪地道:“你还别说,这感念棒其他人真还操控不了它……”
话说间,为首的黑衣人自半空中爆闪而出,姚半仙推了记恩一把。
“当当”几声,一串串火星子迸出,姚半仙挥舞着感念棒已将黑衣人刺将而来的护手钩一一格挡开来。
姚半仙顺势向后退开几步,踩在了一片瓦砾上,谁知这片瓦砾底部镂空,他右脚陷了进去。
待将右脚拔出来时,为首的黑衣人已攻至眼前,本想站稳了身子,跳出这片瓦砾,左脚又陷了进去,身体的重心向左倾斜而去,正是这一动作救了姚半仙一命。
“呼……”
护手钩贴着姚半仙右耳擦过,力道甚是猛进,卷起的残风将他的头发丝吹得凌乱不堪。
“啪啪”两声,黑衣人的一只脚也陷入了瓦砾之中,姚半仙探出感念棒抵住一块破砖,将身体支撑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也甚是机敏,照着姚半仙的样子站稳了身子,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两股真气催动着瓦砾碎片猛地撞击在了一起,姚半仙和黑衣人闪电般的速度跳出了这边瓦砾。
两人在半空中又缠斗在一起,感念棒与护手钩交叉撞击,“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姚半仙终究是真气不足,在落地瞬间,他手中的感念棒被护手钩钩了过去,落到了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堵破墙之上,看着躺在废墟中的姚半仙,狂笑了一阵子,道:“乾坤派两大高手都对付不了我一个人,你们的功力也不过如此嘛,还信誓旦旦地号称什么中原边陲第一大派,呸!我看是浪得虚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记恩拄着烧火棍,踉踉跄跄地抢上前去将姚半仙扶起。
姚半仙整理了衣襟,看着为首的黑衣人淡淡一笑,说道:“老夫有伤在身,我承认是打不过你,可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这法器自仙书中修炼而得,若你真制服了我这法器,说明你与它有缘,古书我双手奉上,哼哼,若是你拿这法器都无辙,那本古书你就不要再奢望了,赶快滚回你老家去吧。”
为首的黑衣人掂量着沉甸甸的感念棒,拿在手中瞧了起来。
片刻,他嘿嘿一笑,不屑地道:“孙有望说这棍子厉害得紧,只服他的主人管,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不就是一根带水晶头和尖刀头的铁棍子么……”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却带着颤音和心虚,就在几年前,他潜入乾坤派盗窃感念棒时还吃过感念棒的亏。
突然,感念棒在他手中微微抖动起来,“呼”的一声便跃出了他的掌心,带尖刀的那头猛地向他面部挑刺而来。
他早已有了防备,右脚尖轻点地面,向身后迅速飞出,一道白光闪过,护手钩重重地朝前劈砍而去,“哐当”一声轻响,感念棒应声飞出,直挺挺地插在了姚半仙身旁的砖缝之中。
黑衣人惊出一身冷汗来,还好他及时出手,若再迟疑些,脸上的面纱非得被感念棒挑开不可,庆幸的是他采纳了孙有望的建议,没有在夜间袭扰乾坤派,否则他的妖妖黑衣哪会撑到现在。
姚半仙二话不说,抽出感念棒,飞身跃起,向黑衣人的面部直刺而去,喝道:“黑衣走狗,拿命来……”
记恩提着烧火棍紧跟了上去,两人与为首的黑衣人又纠缠在了一起。
夏宇龙手持铁锹在蓝芯和张仙之间来回穿梭,他们三人正与十几个黑衣人斗得难舍难分。
铁锹拖拽着无数道寒光在空气中起起落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夏宇龙“一扫光”的招法虽说极快,但缺乏内力支撑,对黑衣人构不成实质性威胁,倒反被那十几个黑衣人死死地缠在了一堵破墙周围,难于脱身,幸得有张仙和蓝芯左右协助,才不至于陷入险境。
蓝芯在爆发猛劲的时候,总感觉内力没先前那般充溢了,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一边在心里问道:“五鬼前辈,你们都怎么了?”
金鬼在冥火球中回道:“水鬼被少主派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火鬼“哼”了一声,骂道:“他妈的,这老水总是这么贪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土鬼也道:“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本是一体,少了他怕是影响到芯儿的发挥了,他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他真回不来了,我们四鬼得重新分定五行了。”
火鬼接话道:“妹的,这老水总是给我们添乱,若是重新分定五行,我们都得离开这三界,到天宇深空中去,那我们先前的修行岂不功亏一篑了么,他娘的,这老水从来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金鬼也应和道:“是啊,是啊,若是没有了我们五鬼,谁来辅佐少主平定三界啊?”
听了金、土、火三鬼的对话,蓝芯的心情变得复杂而沉重起来,在招式的变换上越发地拿捏不准了,在杂乱无章之中,却被黑衣人抓了个空当,变成了活靶子……
“啪”的一声,一黑衣人掌心严严实实地打在了蓝芯的左肩上,她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扑倒在地。
还好有四鬼相助将掌力化解,否则这一掌定打得她五脏俱裂不可,她眼前一阵晕眩,身体猛烈晃动,金木火土四鬼在冥火球里摔得四脚朝天。
木鬼看不下去了,急道:“芯儿,别听这三个家伙胡说八道,他们是见不得水鬼好,嫉妒着他呢,你只管安心对敌,我们会全力助你。”
蓝芯还未站稳脚跟,一支明晃晃的护手钩已向她丰腴的胸部刺将而来,她却毫无察觉,手中的利剑正刺向另一名黑衣人的颈部,力道看似猛劲,却仍旧力不从心,想必是还未从方才的浑浑噩噩之中回过神来。
眼见着蓝芯的胸膛就要中刀……
“休想伤我芯儿的性命!”
夏宇龙大喝一声,手中的铁锹已然脱手,闪电般的速度飞出。
一串火花爆闪,铁锹与护手钩猛烈撞击在了一起,护手钩偏离了方道,从蓝芯右边的腰间插过。
夏宇龙疾步向前,接过即将落地的铁锹,“呼呼”旋转于掌心之中,猛地向前推去,锹壁刺进了黑衣人的颈部,待铁锹收回,那黑衣人随之也消散于无形。
夏宇龙将蓝芯的身体托起,搂于怀中,关切地问道:“芯儿,你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平时你可是比我厉害的,只恨我内力全失,不能很好地保护你。”
蓝芯抿着嘴,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圈不易察觉的红晕,摇着头轻声回道:“哥哥,我没事儿。”
四五个黑衣人迅速合围了过来,两道护手钩从夏宇龙的头顶劈下,蓝芯急喊道:“哥哥,小心头上……”
话音未落,夏宇龙搂着蓝心向地上俯冲而去,两道护手钩自蓝芯头顶划过。
眼看着两人就要滚落地上,蓝芯也暗自焦急。
就在接地瞬间,夏宇龙在蓝芯耳边轻语道:“芯儿,帮我一把,抓紧咯。”说着他左手撑地,在蓝芯的内力协助下,两人搂抱着轻飘飘地从地上旋转而起。
夏宇龙又将铁锹旋转于掌心,向四面扫出,一道道寒光划成了一道道弧形,围上来的那几个黑衣人被锹头刺中,化作了丝丝缕缕的妖烟随风飘散而去。
在落地之时,夏宇龙笑道:“想不到这招一扫光这么好使,我还以为只是用来对付一些飞虫,先前真是笨到家了,今后看来得用这招在江湖上混饭吃了。”
蓝芯凝视着夏宇龙英气逼人的脸庞,脸上挂着浅浅的、幸福的微笑,她只想被夏宇龙这样搂抱着一直往下坠落,热血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又有黑衣人从空气之中爆闪而出,都往张仙那边去了。
张仙使出的雪花流水剑每招每式都经过她精雕细琢,芊芊玉手挥舞长剑的动作不仅优美灵动,剑花看似雪花,却形如流水,剑气中更是隐藏着阵阵杀气,直袭黑衣人要害。
奈何围攻她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她有些吃力,一边应敌,一边喊道:“你们要搂抱到什么时候,丢下自家妹子不管不顾了么?”
夏宇龙和蓝芯相视着尴尬一笑,便朝着张仙这边杀将过来,他们三人的后背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与几十个黑衣人对峙片刻后又陷入了混战厮杀之中。
黑衣人越来越多,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之中只点缀着零星的白点,一阵仗下来,已有二十余个徒孙丧命,向天他们七人也有不同程度受伤。
眼看乾坤派就要毁于一旦了……
夏宇龙甚是心焦,如何将为首的黑衣人引至向山师叔灵柩旁,让向山师叔一掌击中他的要害,尽快结束这场无休止的争斗?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妙招,他领着蓝芯和张仙杀出了一条血路,奔至向山灵柩旁,他朝着姚半仙喊道:“爷爷,让我把那古书给烧了吧,彻底断了这些黑衣人的念想,我们再与他们同归于尽。”
姚半仙心里一怔,差点被护手钩刺中要害,但他转筋极快,顺着刺将过来的护手钩向右转身,便轻易地避开了护手钩的钩尖。
“哧”的一声,钩尖划破了姚半仙的衣服,他应和着喊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爷爷依你便是。”
其实为首的黑衣人听到夏宇龙的喊话时也走了神,否则他这一刺非要了姚半仙的命不可,记恩却在他的身后捡了个便当,烧火棍猛向他的头部砸去,顷刻间,他消散得无影无踪。
夏宇龙已吹燃火折子将向山的灵柩点燃,他四下张望,在通天眼中搜寻黑衣人的踪迹,奈何道法浅显,眼前一片浑浊。
“休要烧了修仙奇书!”
为首的黑衣人从空气中爆闪而出,直奔向山灵柩而来。
夏宇龙心下大喜,与张仙、蓝芯一同发力,迅速掀开了向山的棺材盖子,猛地敲打着棺材四周。
向山紧闭的双眼突然怒睁,燃烧的火焰自双掌“呼呼”推出。
夏宇龙趁此时机抢上前去,从怀中掏出夜来香花瓣制成的灰烬向黑衣人抛洒而去。
“不好,中招了!”
为首的黑衣人大叫一声,他还未来得及化身成烟,四五个“火焰麒麟掌”已穿过白色灰烬,击中他的胸膛。
刹那间,龙古镇西北角妖烟四起,几百号黑衣人全部消散在空气之中,满地一颗颗干瘪的心脏冒腾着丝丝缕缕的黑烟,龙古镇大街上的打斗声就这样消停了下来。
那为首的黑衣人捂着胸口,单膝跪于地上,口中的血液沿着面纱缓缓滴落于地上,看样子他伤得不轻,似乎已不能动弹了。
姚半仙、记恩领着向天他们七人和幸存下来的二十几个徒孙围了上来,胜利的喜悦写满了姚半仙的脸上。
“嘿嘿,你也有今天!”姚半仙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心中甚是惬意,“怎么,不服气么,死到临头了还死撑。”
黑衣人咽下涌上来的血液,吞吞吐吐地说道:“成……王……败……寇,今天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只恨我自己不听孙有望一句劝,孙有望说你的奸诈无人能比,我还不信,今天我总算是领略到了,你……你真卑鄙。”
姚半仙“哟哟”两声,尖声笑道:“哪有你卑鄙,我龙古镇上的人都被你们杀光了,你就不怕他们的鬼魂来找你么?”
黑衣人冷哼一声,反问道:“鬼神本是由我操控,我会怕他们?”
姚半仙哈哈大笑起来,怒斥道:“三界之中就你最厉害?能人多的去了,你又算老几?你说,我乾坤派曾多次被人潜入盗窃古书,也是不是你干的?”
黑衣人冷冷一笑,“呸”了一声,回道:“还自称是半仙呢,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全都是假的,我这些年的精力都耗在你那些古书上了,功力却无半点长进,否则今天成阶下囚的是你不是我,哼,无耻之徒。”
姚半仙搓着唇上的八字胡,又嘿嘿一笑,说道:“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的道行还差得很远呢,你要盗古书也就罢了,我给你几本真的便是,为何还要搭上龙古镇乡亲们和我众多徒孙的性命?”
听着姚半仙的话,黑衣人沉默了起来,他捂着胸口,依旧半跪于地,他正运气调和体内被打乱的真气,寻求反击的时机。
记恩急道:“姚弟,别与他废话了,把他杀了给乡亲们和徒孙们报仇,为三界除去这一祸害。”
“师公,杀了他!”
“取下他的人头,为死去的乡民报仇。”
“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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