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紫色的淤青。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侯爷面前放肆?”
“太不自量力了!”
众人看着王夫人的惨状,心中惶恐。
无人敢出声,整个现场死寂一片。
“呵呵。”
“这样的恶仆,死了也不足惜。”
“来人,把她的尸体拖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贾钰深深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嘴角含笑地吩咐道。
“是。”
几名新月骑拿出一个袋子,将周瑞家的尸体和头颅装入袋中,提起便走。
地面上只留下那一滩令人胆寒的鲜血。
“钰儿啊,这样已经够了吧?”
堂上的贾母直直地看着贾钰,苍老的双眸中透露出不满。
虽然贾母对于杀戮之事不说习以为常,也算波澜不惊了,然而在荣禧堂中动手杀人,数十载间,贾钰乃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够了。”
贾钰迎着贾母的目光淡淡道:“这次就当作是给大家的一个警醒。”
“如果以后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颗头颅够砍。”
“哪里哪里,我们可不敢当啊!”
贾珍等人轻拭额头的汗水,有些心有余悸地暗自思忖。
“仁慈之人?”贾钰口中透出一丝玩味。
“吃斋念佛?”他继续调侃。
“这是否?”
他接连发出三个疑问,语调中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深意。
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对荣国府王夫人的一种隐晦的讽刺。
刚刚从一场惊愕中回过神来的邢夫人,听闻此言差点失笑出声。
身为贾赦续弦的她,在府中长期处于弱势地位,对王夫人早已积怨已久。
旁人或许不明所以,或许只是未曾明面上撕破脸,但邢夫人与王夫人之间的不和大概率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而其他人,诸如贾珍与尤氏,只是作为旁观者,他们以为这只是贾钰的报复心理在作祟。
“钰哥儿!”
贾母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焦急,“你究竟还想怎样?莫不是要我这把老骨头也向你低头不成?”
贾母的语气颇为严厉,她担心再这样下去,荣国府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王夫人毕竟是宝玉的生身母亲,贾母无法坐视其受辱。
贾钰闻言轻轻一笑,淡然说道:“老太太言重了,我同为贾府子弟,怎会行此大不孝之举。”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若族人如此潦倒不通世务,又愚顽怕读文章,传扬出去,我贾家的颜面何存?”
他环视一周,缓缓开口:“我本不欲在此时打扰老太太的清净,但今夜既然大家都聚在此处,我们不妨把话说开。”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出困惑之色。
贾母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政叔,”贾钰转向贾政,“宝玉今年也已有十一岁了吧?”
“确实如此。”贾政略一迟疑,回答道。
“寻常百姓家中,十一岁的孩子许多都已定亲甚至成家。”
贾钰继续说道,“也就我们这样的人家,对孩子过于溺爱,使得他们不谙世事。”
他接着引用宝玉的话:“女子是水做的,男子却是泥塑的。我看到女子便觉清爽,看到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他将‘读书上进的人’称作‘全惑于功名二字’的‘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的说教斥之为‘混帐话’。”
贾钰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戏谑,“真是个贪图享乐的富贵不知乐业的闲人啊。”
这番话在荣禧堂内回荡,引得众人既觉好笑又感气愤。
贾家历代显贵,到了贾敬这一代更是得到皇上的恩宠,贾政本人对科举也是情有独钟,只可惜未能如愿,而贾珠的早逝更是令人唏嘘。
宝玉的这番言论,无疑是在讽刺他的父亲和兄长。
“这些话,真的是宝玉所说?”贾政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寻求着确认。
“二叔,宝兄弟毕竟年幼,这些话不过是无知稚童戏言,作不得真!”
王熙凤试图缓和气氛,出言打圆场。
然而,这番话却意外地激怒了贾政,十一岁,还能算是年幼无知吗?
这席话任何人讲都无所谓,只是贾宝玉绝不能出口,一旦流言传出,对贾家名声,对李纨母子,乃至对外界印象,将会造成何等影响?
“不肖子!真是不肖子啊!”
“来人,速将宝玉带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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