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说道:“这其二便是恩师继续领军。我等诸将,久随恩师,一旦恩师归隐田园,便是再换一人来,只怕也难指挥这等百战之军。尤其是背嵬军将士,自上而下,无不将恩师奉为天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恩师发下号令,只怕让这些家伙打回临安去也是毫无怨言。因此,恩师切不可如当年一般舍下一众将士,到时军心涣散,后果恐怕比起当年更甚。”
岳飞叹口气道:“方才为师也正为此事懊恼,因此久不能断,今日你所提事一,想必军中已经有人这样想了吧?”
张宪笑着摇头,随后说道:“此时虽无异动,但以恩师声威,若是陛下旨意中稍有流露些许意图,则事不可免也。”
岳飞看看天空,半晌之后才说道:“若要全我忠义之名,到时说不得要以一班手足兄弟的首级以表忠心。可诸将随我出生入死多年,又是难得的国之栋梁,却让为师如何能够痛下杀手?”
张宪正色说道:“这便是弟子所言事二,唯今之计,只有恩师将军权握在手中,约束众将,方不至于徒生乱事。”
岳飞叹道:“拥兵自重,即使陛下容我,但朝中众臣岂肯轻易甘休?到时只怕步步进逼,到时又是身不由己的结局。”
张宪笑道:“恩师当局者迷也,如今恰是最好的时机,如今金人北归,完颜亮身死,到时为争帝位,少不得国中又是一番血流成河的局面。而且金国之中的契丹人人心不稳,西边又有蒙古诸部虎视眈眈。此时正值初秋,还未到大雪隆冬之时,若恩师起兵出了长城,到时天高海阔,以我等之能,又有何处不能去得?况恩师可还记得当年‘直捣黄龙府,与诸军痛饮耻’之言否?此行若能取了上京,一可全恩师之愿,二可远避塞北,也免了恩师与小师弟反目之忧。不知恩师以为如何?”
闻得张宪此言,岳飞胸中豁然开朗,是啊,何苦自困于中原故地,东北的黑土地又何尝不是养人之处?而且广阔的草原自己前世时虽然去过,但今世却是未曾踏足,想到可以纵马于草原上驰骋,岳飞心中不禁又澎湃起来。若是能够平定草原,使中原百姓免去蒙古铁骑入侵的战火,这等功业,比起如今来亦是不遑多让。而且上京之东便是高丽,待得安定之后便去将这些棒子们好好敲打一番,让他们明白端午节乃是汉人的节日,那诸般传统都是在中原故地流传千年的瑰宝,绝不容许他人觊觎。
想到这里,岳飞脸上不禁露出个恶趣味的笑容,随后说道:“宗本所言,甚是在理,为师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着实是想岔了。”随后师徒二人入房中又细谈一番,高宪告退之后,岳飞这才心满意足地安然入睡。
这一夜,岳飞睡得分外安稳,而且又在睡梦之中见到了许久未曾梦到的父亲母亲,最终二人与岳和及姚氏的身影合于一处,对着岳飞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次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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