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方才醒来。
听见动静,刘妈端了晚饭进来。
春芽身子还是虚弱,吃不进硬物,刘妈便递过一碗汤来。
“既吃不下干的,姑娘便喝口稀的。”
春芽身子还是虚弱,才喝了一口汤,便端不稳汤碗。汤碗应声落地,汤洒了一地。
汤水滚过的地方,地砖上陡然泛起一缕青烟。
刘妈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春芽心下惊跳,攥紧被角,死死盯着那碗汤:
“……这汤,有毒!”
刘妈登时惊得跪倒在地:“姑娘,这与老婆子我无关啊!是厨房做好了,我只是给姑娘端过来罢了。”
春芽一张脸本就无血色,这一刻更是白得瘆人。
方才喝进去的那半口汤,在肚肠里开始搅动。
“我知道,是有人想借您老的手,杀了我……”
刘妈也惊了:“可是家主亲自救下了姑娘,怎么竟然还有人敢违背家主?”
“他是家主。”春芽摇头:“只可惜,这偌大的侯府,并非只有他一个主子。”
他容得她暂且活下来,可显然还有人希望她死!
春芽摇摇晃晃下地,疾奔出门。
刘妈急得在后面叫:“姑娘,身子还没好,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春芽头重脚轻,一路跌跌撞撞地跑。
途中有丫鬟婆子见了,鄙夷地轻嗤:“这个丧门星,又是发的什么疯?”
春芽一路奔到「明镜台」——云毓所居的三进院落。
奔到门口,站立不稳,春芽一个趔趄,软软跌倒在门阶上。
看门的两个小厮清酒、淡茶见了是她,便远远就撵她:“走开走开!你这扫把星少来这里害人!”
“你倒在这儿会脏了台阶,回头还得我们两个拿清水刷洗!”
春芽仰头哀求:“两位小哥,求求你们,我要见家主!”
清酒便冷哼:“家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满侯府好几百号的人都想来拜见家主,家主要是挨个儿见了,还不得累着!”
“再说了,家主今儿一见你就吐了血。都是你这不祥的给克的!你还敢来?滚滚滚!”
两人说完,躲瘟疫似的扭头进门,将大门立马紧紧关严。
春芽强撑着爬起来,上前敲门不开,便只得撩袍跪倒在了门前。
“若见不到家主,我便宁肯跪死在此处!”
清酒和淡茶在门缝里瞧着不妙,清茶冲淡酒使了个眼色,淡酒便扭身往里跑。
不多时,一大一小两个丫鬟开门出来。
见了春芽,大丫鬟张嘴就啐:“呸,可真不要脸!前脚才害死老侯爷,后脚又要来缠咱们主子!”
小丫鬟干脆撸起袖子,上前来就伸手薅住春芽头发:“叫你滚开啊,没听见是怎的?你爱死哪儿就死哪去,少来祸害咱们「明镜台」!”
别看那小丫鬟年纪不大,可是手劲儿却半点不小。春芽只觉头皮都要被连根拔起。
外头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内室打坐的云毓也听见了。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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