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义梗着脖子坚持,软磨硬泡,见范昭不松口,范承义便去求母亲,哪知范太太更是不愿。
“她被人退亲,老娘被气死,又与你何干?这救了人反而要搭上自己的亲事,怕不是那嫁不出去的姑娘都要跳河去了,哪个好人还肯去救人?这般败坏风气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看你也不要去考什么科举了,免得胡言乱语惹出更大的祸事,累及家人。”
范太太夹枪带棒的一顿训斥,将范承义骂出了正房。
范承义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第二天一大早便顶着两只黑眼圈跑到了陆家铺子门前,杜文秀早起开门,拿下门板看见他唬了一跳。
“范公子,怎么这般早的来这来了?”
范承义对她拱了拱手,嘴唇微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杜文秀看他这样子,似是有难言之隐,想想昨天陆方海将他打成那样回去,说不得是把家里人吓到了也未可知。
看他就这般站在店前,大早上早起做生意的也多,不少人看向了他那肿了半张的脸。
杜文秀忙招手让他进店里来,给搬了个椅子让他坐着,自己便要去叫陆方海。
此时,巧儿也扭头绑着头发走了出来,看见范承义在,吓得忙朝里头躲了躲。
范承义没看见巧儿过来,反而叫住了杜文秀,嗫嚅着小声将自己的打算对杜文秀说了一遍,说罢,颇为期待地看着杜文秀的脸。
杜文秀笑得温柔,朝范承义这边走了一步,轻声问道:“范公子是觉得坏了我家小姑的亲事,便要把自己赔给她不是?”
范承义想说不是,却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杜文秀转头在墙角拿了笤帚,挥手便打了过去,一边打还一边骂着:
“好你个登徒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什么狗屁倒灶的主意都能想出来,我家小姑便是在家养一辈子,也不能这般屈辱地嫁到你家里去......”
范承义被打得乱跳,却不往外,倒往内院躲,躲在一旁的巧儿被他看个正着,瞬时红了脸,转头急步回了内院。
杜文秀瞧见小姑的身影,便知这事儿她定是听到了,心下更气,原本的八分力足足使到了十分,一不小心将笤帚挥到了范承义的脸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一看失手让人破了相,杜文秀手下一滞,这时,陆方海打从里面出来了。
范承义昨夜走时,一脸的愧疚,陆方海只道他确有悔意,还与杜文秀念叨这事儿也不能说是怪他,只能说巧儿命中如此,既是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倒还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好生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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