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些藏药之物,他也不知……”张无忌微微摇头:“至于你说的高门大户,咱们远道而来,又是汉人,贸然拜访,只怕也难得见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赵敏微微一笑。
张无忌赵敏两人的性格,几乎有些相反。
张无忌原本就不是那种杀伐果决之人,遇事总是有些犹犹豫豫,当年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等人请他接任明教教主,他还百般推辞,直至众人以明教数万教众的生死相胁,方才勉强答应。平生以来,几乎极少想着自己主动去做什么,往往都是为情势所逼,不得不做之时,方才奋力一争。
而赵敏却是不然,身为蒙古朝廷汝阳王之女,堂堂郡主,不学那些绣花女红,却喜舞枪弄棒,更是主动向父王提出,要率一队武林高手南下中原武林,搅动风云,几乎将中原武林各派一网打尽。哪知遇上了张无忌,一颗情心深重,断然之下,家也不要了,身份也不要了,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放在心上,一心便要跟随张无忌而去,哪怕因此而身受重伤,几次差点丧命,也是此心不悔,最后终得正果。若非她不顾女儿家羞涩地主动追寻张无忌,只怕最后也只能与张无忌在这红尘之中擦肩而过,三生无缘。故而赵敏的性子,却是做事十分主动,兼且聪明机变,想要达到目的,眼珠子一转便能有几十种法子。如非她最后收心敛性,心甘情愿地跟随张无忌隐居荒山,以她的才干能力,能将整个天下都搅个天翻地覆,真到那个时候,义军能否打败蒙古朝廷,大明能否建朝,汉人朝廷的皇帝还是不是朱元璋,只怕都是未可知之数。
便如今日,提到要去那些高门大户,甚至于佛门高僧打听血莲花之事,张无忌首先想到的便是“不易”,而赵敏想到的却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便也可知两人性情之不同了。只是两人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两相情悦,早已互知根底,便如一人一般,反倒是心意相通,十分默契。
“嗯,明日接着打听吧。”张无忌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仍是吃早饭之时,楼下又传来说话之声,想来仍如昨日一般,又有人上门来找客栈的老板,要求将店中的汉人驱逐出去,不允住店。
那争吵却不似昨日那般喧嚣,只是有数人高声争辩几句后,便已听到楼梯声响,朱文琅耳尖,已是听到至少有十余人正沿楼梯上得二楼客房这边来。
朱文琅手里还拿着青稞粑粑,朝外探出头去,却见一位头戴黑色僧帽,身着藏红色喇嘛僧衣,僧衣的边缘上还绣着红、白、黑三色花边的中年喇嘛为首,走上二层,直朝朱文琅客房这边而来。
在那喇嘛的后边,则跟随着三四名青年喇嘛,其中还有客栈的老板,一脸地着急和无奈,跟在中年喇嘛身后。
显然,那位中年喇嘛地位不低,客栈老板只是寻常信徒,挡不住那中年喇嘛。
只见那中年喇嘛率着众喇嘛,来到朱文琅他们的客房门前站定,脸色庄重,合什一礼,开口便说了一大段话。
朱文琅不懂藏话,赵敏却听得明白,依旧坐在桌前不动,却也是叽里呱啦回了一堆。
朱文琅退回一旁,扯了扯洛桑的衣角:“洛桑,他们说的什么?”
“那位喇嘛是姆巴活佛下的拉擦喇嘛,叫做嘉木多吉,说是奉了姆巴活佛之命,逻些城中的外来客人不得在城中的客栈居住,须得住到城西五里之处的色哲寺中,且须接受佛门弟子的调度。张夫人说咱们既已住下,又不曾少了房钱,客栈便不得驱赶客人,全天下都没有这个规矩,哪怕是蒙古朝廷,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不同意搬去色哲寺。”洛桑一边紧张地看着那嘉木喇嘛,一边小声回答。
乌斯藏境中自来佛家弟子地位尊崇,属于上层人物,洛桑只是普通藏民,见到地位如此高的喇嘛,自然有些心中害怕。
“拉擦喇嘛?那是什么喇嘛?比法王还要高吗?”朱文琅哪会懂这些?
“那自然比不过,法王乃是活佛座下的精通佛法的大喇嘛,此外,活佛之下还有肯布,拉擦喇嘛是肯布任命的高等办事喇嘛,法王乃是官府任命的,佛门中并无此说法,不过一般来说,位置比肯布还要高。”洛桑摇摇头。(见本章史实贴片【拉擦喇嘛】)
“那怕什么?咱们连法王都打过,还怕他什么拉擦?”朱文琅一听就放下心来。
“朱公子你们得罪过法王?”洛桑惊问道。
这法王在洛桑心目中已是接近于活佛般的人物,只可仰望不敢直视,眼前这位相处一月,和和气气的朱公子,居然还“打过”法王?洛桑心中此时又是惊惧又是不敢相信,心中涌起一股“怕被连累”的感觉。
不过他与朱公子之间,虽说已很是熟悉,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被雇来当向导的关系,想来就算什么事,也不会被牵连其中吧?不会吧?
只见赵敏坐在桌边,与那位拉擦喇嘛嘉木,一直都是平心静气地说着话,那嘉木却是语气越来越重,脸色也渐渐狰狞,显然是赵敏坚不同意搬出,似已有些不耐。
突听得赵敏看着嘉木喇嘛,满脸仍旧是不变的淡淡笑意,似乎依旧十分耐心地在与嘉木沟通,嘴里说出的却是一句汉话:“文琅,制住他们,别伤人。”
那边的嘉木喇嘛一直都用的藏话与赵敏交涉,哪知她突然冒出来一句汉话,一时没听懂:“什么?”
正在嘉木一愣神间,原本站在旁边的朱文琅已是动了,身形倏然而动,便如一阵轻烟一般在嘉木眼前一晃,几乎看不见影子。
嘉木只觉身上一沉,不知为何,突地觉得脚下无力,全身几乎不听使唤地,不由自主软倒。
在软倒侧身之时,嘉木眼中还能看到,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属下也正在朝着地上滑下去,便如所有人都突然身得重病一般,只剩下那个客栈老板瞪着大眼吃惊地望着自己。
“你们……”嘉木知道着了暗算,嘴里嘟囔了一句。
他说的自然还是藏话,朱文琅是听不懂的,点倒了嘉木一群人,站在那眼神一扫,眼见着人群背后,还站在楼梯半道上的一个喇嘛转身要跑,立时又是长身而起,直接从楼下一跃而下,伸指疾点,又将那喇嘛点倒在地,动弹不得。
嘉木万料不到在这逻些城中,居然还有汉人敢当众动武,心中直是后悔为何不抢先动手。事实上,嘉木也只是城中一家大户的年轻子弟,因自幼被家族直接送到寺院出家,后来又以为寺院供奉香火的名义,替嘉木“捐”得了这么一个拉擦喇嘛的中等职份,算是可以对家族多加照应,嘉木在寺中虽也学了些密宗的武功,但资质实在平平,练了十余年,也不过三流高手而已,就算是他早已有备,面对朱文琅这么一个中原武林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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