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琅将书在手中翻来翻去,试探道。
“蝠爷我练不成。呃。”韦一笑打了个饱嗝:“武林中各家有各家的密法,学了这门就学不了另一门,这功法和我练的差得太远,我要练这个,非得走火入魔了不可,除非我自废武功从头再练……不过臭小子你倒是可以练,反正你也没学过别的内功。”
“那老蝙蝠你把你的内功教我不行了吗?”朱文琅有些奇怪。
“我的内功有些邪性,当年要不是教主帮我消了心火,我早被心火烧死了,风险太大,太大,不行,不行。”韦一笑迷糊中一个劲摇头:“不过你以这本道家的功法为基,我这轻功倒是可以学一学。”韦一笑斜一眼道。
“行行行,能教就行,老蝙蝠,大不了以后我多带点好点心来孝敬你,够意思吧?”
“臭小子,几块小点心就打发我了?想当年……”
“别想当年了,有御膳房的点心吃就不错了,老蝙蝠,你就知足吧。”朱文琅涎着脸嘻嘻一笑。
“臭小子!”韦一笑指着朱文琅哭笑不得。
“那我练这个什么养生篇的内功,老蝙蝠你指点指点没问题吧?”朱文琅又问道。
“这……”韦一笑有些迟疑。
“呸,还老江湖呢,还绝顶高手呢,连我个小孩子练内功都指点不了?”一会时间下来,猴精的朱文琅已经摸准了韦一笑的习性,故意激他。
“那有什么不行的?这不都画有运气经络吗?有什么问题就问,蝠爷我点点你。”韦一笑果然受不得激,一口答应。
“行,那就说定了!”朱文琅计谋得逞,心中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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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头,给你,你要的词林考证。”朱文琅叫着陈守,扔过去两本书。
这书又是陈琅从文渊楼里偷拿出来的。陈守现在也知道朱文琅有马皇后的“特旨”可以进出文渊楼。那文渊楼乃宫中藏书之所,真不知里边有多少难得一见的珍版典籍,陈守自己进不去,便怂恿着陈琅帮他偷拿出来,看完再还回去。这点小事对于朱文琅来说还不是小事?能哄得自己这位师傅高兴,纵上偷上一百本也不在话下。
将书扔给陈守,朱文琅闪进自己的屋中,他得看他偷拿出来的《周天养生篇》。
为替朱文琅医治寒毒,陈守自己读过几天医书,对于经脉穴道有所了解,顺便也教给了朱文琅,因此这《周天养生篇》中所提到的经脉穴道名称,以及图画上画的经络线条,朱文琅是看得懂的。
只是朱文琅翻开此书,却见全篇除教人如何调息养生之外并无一招一式,而文字间也仅以养生修身为要义,一丝不提其修成之后的效果,只叙说该调息之法习之得当可以养生延年,身轻体健。也不知为何这本书会如此郑重地放在一个小盒内,藏在文渊楼的隐秘之处。
对于这些修练朱文琅实是兴趣不大,只不过书中那些图画动作奇特,往往将自己的手脚扭成一种奇怪的角度,据书中所说是为了保证运气通畅,调节呼吸。
朱文琅试了一下,实是难以做到,有时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下激起了朱文琅的好用之心,还非得想办法做到不可了。
如此跟着图形练了几个月,大部分的动作也都差不多了,但却并不如书中所说的会有一丝暖和的感觉沿着图上所画的经脉线路全身流动。
但朱文琅并不灰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游戏一般,只顾着照做便是,至少做了之后往往觉得神清气爽,疲劳尽消,这倒也不错。
只是这般心态练法,却正好暗合了这《周天养生篇》的主旨。
这《周天养生篇》乃道家无上真功秘诀,只是因为其兼收道藏黄老之说和易经阴阳之理二者之长,开篇总纲中便有云:练时需时时禀呈逍遥自在之念,无妄无欲,无索无求。
此等说法与习武之人的勤学上进之心刚好相悖,初练之时进境极慢,故不易有成。
好在朱文琅乃独自修练,加之年纪幼小,生性散漫随意,以好玩之心练之,根本不知内力为何物,自也毫不知觉,一丝不急。朱文琅似练似不练的,刚好与秘诀主旨相合,因此初练一月之余便有明效。精神比平日里好得许多。按理京城里入夏天气炎热,若是往年间早已易感疲惫,至少在玩闹一身透汗后也会想歇歇,可近来每天因为练功少睡半个时辰,日间居然精神极好,任他朱文琅如何顽皮胡闹亦无疲劳痕迹,依旧精神奕奕。
这《周天养生篇》共分十二层,初始二层皆是调理健身的,自第三层起才初涉内力调息,故朱文琅除了觉出神清气爽外,并无其他异样,也无半分内力。
只是这《周天养生篇》乃是道家无上修身功法,朱文琅心态又十分契合,虽无内力进境,但因此而修习韦一笑的轻功,却是体健身轻,进步神速,弄得韦一笑惊喜莫名,心中一个劲地感叹,感叹自己似乎无意之间捡了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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