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法,我要看琅哥哥变戏法。”朱福贞拍手叫好。
“来,看好了,琅哥哥能把这风车变到天上去,信不信?”朱文琅扬了扬手中的小风车。
“好呀好呀,让风车飞上天……”朱福贞满眼希冀地看着。
“来,看好了哈。”朱文琅举着风车,手往脑袋后面一伸,顺手将风车插到脑袋后边的脖领子内,不让朱福贞看见,作势将手向天上一扬。
朱福贞见朱文琅手中的风车果然不见了,好奇心大盛,急忙抬着头努力地在天空中寻找,却见蓝天白云,哪有风车的影子?
“风车去哪了?”朱福贞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
“飞到天上去了啊,飞远了,不见了。”朱文琅一本正经道。
“那快让风车飞回来。”眼见着自己还没玩的风车不见了,朱福贞赶紧拉着朱文琅的衣角求道。
“飞远了,飞到天上去了,回不来了。”朱文琅还在逗她。
“我要风车,我要风车回来,琅哥哥快让风车回来。”朱福贞略憋了憋,终于忍不住大哭。
“好好好,公主妹妹,那你去找你母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向她们好好磕个头,恭恭敬敬问她们好,跟她们请安,风车就回来了。不许哭,再哭就成鼻涕虫了,就不好看了,不是漂亮的小公主了哈。”
“真的吗?”朱福贞一边哭一边问。
“当然了,琅哥哥还能骗你吗?快去快去。”朱文琅催促道。
旁边看热闹的郭宁妃和马皇后笑得前俯后仰。
却见朱福贞哭滴滴地跑到郭宁妃和马皇后面前,便真的要跪下磕头。
“好了好了,咱们的花花磕完了,快去,找你琅哥哥要风车去。”马皇后一把搂住朱福贞,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满脸的眼泪鼻涕,哄道。
朱福贞果然又哭滴滴地跑到朱文琅面前:“琅哥哥,你快让风车飞回来。”
“好,妹妹你闭上眼睛,数个一二三,风车就飞回来了。”
朱福贞果然抹着鼻涕闭上了眼睛,举着白白嫩嫩的小手指,认认真真地数了三个数,睁眼一看,果见面前朱文琅的手中拿着漂亮的风车。
“看,琅哥哥没骗你吧?”朱文琅一本正经道。
“嗯,谢谢琅哥哥。”朱福贞的眼泪还没擦干,却已破涕为笑,接过风车,脸上绽开了花。
“哈哈,真是只小猴儿。”马皇后看着这情形直乐。
在宫中,在其他服侍的宫女太监眼里,朱福贞便是一位血脉高贵的皇家公主,服侍起来战战兢兢,唯恐不周,不让做这不让做那,生怕磕着碰着。
也就是朱文琅,将朱福贞当作自家小妹妹逗着玩,常与其玩耍得不易乐乎,所以朱福贞每日都要来到朱文琅的茗香院,乐此不疲。
“花花小心,小心摔着。”孙宁妃眼见正在院中乱跑让风吹动风车叶子转着的朱福贞,在一旁轻喊,却只是站着不动,满面笑容地望着女儿。
旁边的陈汉仁依旧如几年前一般微笑侍立,只是这几年他办事得力,也升职了,从管事升为御用监的副领事。
“文琅,文琅。”茗香院的屋内传来陈守的声音。
“哎,来啦。”院中的听到声音,扔下仍在喜滋滋玩着风车的朱福贞,转身进屋:“怎么了?老陈头?”
“臭小子,没大没小。”陈守照旧含笑轻斥一句:“你过来,替我将这幅庐山图补完。”说罢指了指桌上的画。
这两年,陈守有意识地教朱文琅丹青,年纪小小的朱文琅倒是觉得很快,一两年下来已是有些功底,这幅画并非宫中的妃子要,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想拿去作为寿礼孝敬父亲,并不当紧,陈守这才有意让朱文琅来将剩下的画补完,以便技艺有所增进,哪怕是实在给画坏了,大不了再花上大半天重画一幅便是,并不打紧。
“行行行,您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小子我来孝敬。”朱文琅嘴中口花花,却是捡起画笔,不过一会便将这幅庐山观瀑的水墨图补完。
“臭小子别给我捣乱哈,别又把你小时候的那个‘朝辞白帝彩云间,日照香炉生紫烟。但使龙城飞将在,一行白鹭上西天’写上去了,这画我得送人的。”老夫子生怕朱文琅调皮捣蛋,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知道啦,小时候乱说的,你都挂在嘴边八百年,我听着耳朵都生茧子啦。”朱文琅嘻笑道。
“琅哥哥,琅哥哥。”院中的朱福贞又在大叫了。
“来啦来啦。”朱文琅看一眼,扔下笔,便又一溜烟跑了出去。
陈守看着桌上补完的寿松图,拈须微笑,默道:“还行,这小子,这丹青倒有些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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