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有些听不清,只好凑了过去。
冯睿在薛沛林旁边高声重复道:“这就是郢江郡郡守!李景浩!”
薛沛林大声回了句:“哦!”
“诸位大人,咱们现在就在这郢江郡边界,沿着郢江边走边说吧!”李景浩憋红了脸,用力提高音量。
冯睿点了点头。
在李景浩的带领下,众人沿着郢江,朝下游方向走,出了几里地,便发现这水流不似之前汹涌,再往下走,整个郢江已趋于平静。
放眼望去,广阔的江面上,有几艘渔船,一渔民戴着斗笠,站在船尾将手中网用力一甩,那网沉入江中,激起层层涟漪。
晏楚荣望着辽阔江面,感叹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是呀,”顾七笑了笑:“总要活下去吧。”
听了顾七的话,晏楚荣眉毛拧了拧:“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这种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你说的可也是这个意思?”
顾七笑不出来,仰头叹了口气:“或许是吧。”
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低落。
李景浩在前面跟薛沛林、冯睿说着什么,看到顾七与晏楚荣不再前行,小跑过来道:“两位,可是发现了什么?”
顾七勉强扯起微笑:“没什么,被这景色迷住了。”
薛沛林和冯睿在不远处站定聊着什么,顾七等人迈着步子往前赶。
李景浩在旁问道:“下官李景浩,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裴启桓。”说完顾七指着身后的晏楚荣道:“这是我朋友,晏楚荣,晏大夫。”
“您就是泽州裴启桓?”
顾七转头看向李景浩,笑道:“怎么?”
李景浩上前欲握手,顾七本能后退一步,他自知唐突,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吓到您了。看您年岁比我还稍小些,竟有如此大才!我在这郢江郡为官四五载,到现在都想不到万全的办法能治水患。真是惭愧!”
顾七尴尬地笑了笑:“李大人不必如此,你我所为,皆是为国为民,不论身居何位,都是同等重要的。”
自入澜国以来,听到最多的话,便是裴启桓有才。
可惜,自己没见过裴启桓,他们,也不会见到裴启桓。
顶着这个名头来治水的,是顾七,是云国暗棋。
沿着郢江走了半个多时辰,薛沛林有些吃不消了。
“老了,实在走不动了。”薛沛林双手拄着膝盖,说话间喘着粗气。
冯睿在旁搀了一把道:“不然就先到这里吧,等明日再来。”
薛沛林看了看天,晴空万里,摆了摆手道:“难得这么好的天气,还是多走走吧。”
“这...”
“薛大人,”顾七叫住了他:“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
薛沛林犹豫一番,叹了口气:“时间不等人呐,勘查、规划、施工,都得尽量赶在雨季前。”
冯睿思索一番,指着顾七身边的李景浩道:“不然这样吧,让李大人先带着裴大人走一趟,看看具体情况。我先送您回去休息,这样两相便宜,也不耽误事情。”
顾七承应道:“待下官了解情况,回去再跟您汇报便是。”
“最好是绘一张地形图,咱们也好抓紧时间商量计划。”
顾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拓图与绘图,天壤之别!
众目睽睽之下,顾七搔了搔头,犹犹豫豫开了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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